第十三章同坐观星
那天，杜渐微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济同县，三年来杳无音信，宁清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如此时间与他相见。
苑中的人面面相觑，霎时间有些恍然：原来舍人大人和宁修撰是相识的故人啊！
“消失了那么久，今天突然以这种身份出现，真是吓了我一跳。”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空中，闪动了几颗明星，苑中，灯火通明，有一对少年少女坐在长阶上，仰头望星。
“我听说，微之成了状元郎，因此才特地赶来看你啊。”杜渐微轻笑，目光中溢满了温柔。
“唔——原来我的名头已经这么响了啊！听小太监们说你已近一年未回。那这一年里，你都去了哪里。”宁清桐绝口不问杜渐微为何放弃继续科考之路，而是选择直接踏上仕途，又是如何在几年内官拜中书舍人的。她只眨了眨眼，对于杜渐微被外派一年的任务感到好奇。
“陛下命我编写各地地理水文，这一年当中，我都在正为此奔波。”杜渐微笑了笑，语气极为轻柔。
“那这一年里，你又分别去了哪里。”宁清桐听得此回答，兴趣越发浓烈了些。
“长门，洛川，泾县……”杜渐微的声音一扬一顿，其间，又挑拣了好玩有趣的事情讲给了宁清桐听，逗得她免不得笑出声来。
“我最后的一个落脚点是于门——”杜渐微的声音忽而一顿，眼底的复杂，渐浓烈了些。
宁清桐的笑声忽而地便收了住，嘴角扬动的弧度也逐渐平了下去。
“于门县——”低低喃着这三个字，宁清桐的目光不自觉地黯了下去。于门县呐，是一个充满着她复杂回忆的地方。
“你听说过于门县的于家吗，就是当县令的那个于家。他们——还好么。”宁清桐不由自主地追问，却忽而又觉得自己唐突失言。
“几年前县令已经换过了，不知微之问的是哪个于家。”杜渐微接过了她的话，给不出正面的答复，免不得的，身边的那名少女心情低落了下去。
“今晚的星星真亮啊。”怎么会察觉不到宁清桐情绪的变化，杜渐微仰头，不自主地望向了漆黑的夜空，转移了话题。
“嗯，是很亮。”微抬了头，如玉的眸中便映入了满天的繁星，莫名的，宁清桐的心境渐渐明朗了起来。
“知道哪颗是牵牛星，哪个是织女星么。”杜渐微微侧了脸，眸子里不免沁出星点的笑意，注视着那张姣好的面容，神情柔和。
“今晚有这两颗星同时出现吗？”宁清桐有些惊讶，更为努力地观察着夜空。
“不呢，今晚只有一颗牵牛星。”但是，你是我的织女星。杜渐微吞下了后半句话，身子，在宁清桐未察觉的情况下，挪动了些。
“看到了么，这颗是牵牛星，而织女星呢，只有在乞巧节才会和它一起出现，但是——还是隔了很远很远。”纤长节骨分明的手，捉住了一只佻小莹白的小手，少年明媚的眸中忽而地划过了一分寞落，指向了一颗在夜空中孤独闪烁的牵牛星，喃喃自语。两颗星相隔的距离就像我爱的人就在我身边，可我却不能开口般。
微凉的触感，令宁清桐怔了一怔，有股莫名的熟悉感，从心头涌上。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不自觉中，宁清桐低喃出了这句诗，目光，透过夜空，显得有些幽远。
夜风吹得有些大了，宁清桐瑟缩了下身子，便觉身上，多了件外袍。
“你——”宁清桐瞪大了眼，有些挣扎了下身子，不肯披上杜渐微的外袍。
“夜冷添衣，我无事。”微微翘起了分弧度，杜渐微细心地理了理宁清桐的衣袍，替她系好系带，目光温柔。
“风大了，进去休息吧。”熟稔地捋了捋宁清桐额前的碎发，越发轻柔的动作令得她发了怔，鼻尖，传来极淡极淡的山茶香。
突然，宁清桐眸光一闪，拉住了转身欲走的杜渐微。
“怎么了。”杜渐微声音放柔。
“路上小心——”宁清桐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下，忽而垂下的眼帘下掩住了涌动浮出的雾气。
杜渐微怔了下，最终是含笑点了头。
“你也早些歇息。”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抬手，揉了揉宁清桐。
宫中未下钥，宁清桐身为明日的值班大臣需宿宫中，而杜渐微，则需于下钥前出宫。
绯色的衣袍，消失在了夜中，宁清桐将身上的外袍拉了拉，衣上，传来淡淡的清香，令她有些恍惚，这个感觉，好熟悉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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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中的人面面相觑，霎时间有些恍然：原来舍人大人和宁修撰是相识的故人啊！
“消失了那么久，今天突然以这种身份出现，真是吓了我一跳。”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空中，闪动了几颗明星，苑中，灯火通明，有一对少年少女坐在长阶上，仰头望星。
“我听说，微之成了状元郎，因此才特地赶来看你啊。”杜渐微轻笑，目光中溢满了温柔。
“唔——原来我的名头已经这么响了啊！听小太监们说你已近一年未回。那这一年里，你都去了哪里。”宁清桐绝口不问杜渐微为何放弃继续科考之路，而是选择直接踏上仕途，又是如何在几年内官拜中书舍人的。她只眨了眨眼，对于杜渐微被外派一年的任务感到好奇。
“陛下命我编写各地地理水文，这一年当中，我都在正为此奔波。”杜渐微笑了笑，语气极为轻柔。
“那这一年里，你又分别去了哪里。”宁清桐听得此回答，兴趣越发浓烈了些。
“长门，洛川，泾县……”杜渐微的声音一扬一顿，其间，又挑拣了好玩有趣的事情讲给了宁清桐听，逗得她免不得笑出声来。
“我最后的一个落脚点是于门——”杜渐微的声音忽而一顿，眼底的复杂，渐浓烈了些。
宁清桐的笑声忽而地便收了住，嘴角扬动的弧度也逐渐平了下去。
“于门县——”低低喃着这三个字，宁清桐的目光不自觉地黯了下去。于门县呐，是一个充满着她复杂回忆的地方。
“你听说过于门县的于家吗，就是当县令的那个于家。他们——还好么。”宁清桐不由自主地追问，却忽而又觉得自己唐突失言。
“几年前县令已经换过了，不知微之问的是哪个于家。”杜渐微接过了她的话，给不出正面的答复，免不得的，身边的那名少女心情低落了下去。
“今晚的星星真亮啊。”怎么会察觉不到宁清桐情绪的变化，杜渐微仰头，不自主地望向了漆黑的夜空，转移了话题。
“嗯，是很亮。”微抬了头，如玉的眸中便映入了满天的繁星，莫名的，宁清桐的心境渐渐明朗了起来。
“知道哪颗是牵牛星，哪个是织女星么。”杜渐微微侧了脸，眸子里不免沁出星点的笑意，注视着那张姣好的面容，神情柔和。
“今晚有这两颗星同时出现吗？”宁清桐有些惊讶，更为努力地观察着夜空。
“不呢，今晚只有一颗牵牛星。”但是，你是我的织女星。杜渐微吞下了后半句话，身子，在宁清桐未察觉的情况下，挪动了些。
“看到了么，这颗是牵牛星，而织女星呢，只有在乞巧节才会和它一起出现，但是——还是隔了很远很远。”纤长节骨分明的手，捉住了一只佻小莹白的小手，少年明媚的眸中忽而地划过了一分寞落，指向了一颗在夜空中孤独闪烁的牵牛星，喃喃自语。两颗星相隔的距离就像我爱的人就在我身边，可我却不能开口般。
微凉的触感，令宁清桐怔了一怔，有股莫名的熟悉感，从心头涌上。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不自觉中，宁清桐低喃出了这句诗，目光，透过夜空，显得有些幽远。
夜风吹得有些大了，宁清桐瑟缩了下身子，便觉身上，多了件外袍。
“你——”宁清桐瞪大了眼，有些挣扎了下身子，不肯披上杜渐微的外袍。
“夜冷添衣，我无事。”微微翘起了分弧度，杜渐微细心地理了理宁清桐的衣袍，替她系好系带，目光温柔。
“风大了，进去休息吧。”熟稔地捋了捋宁清桐额前的碎发，越发轻柔的动作令得她发了怔，鼻尖，传来极淡极淡的山茶香。
突然，宁清桐眸光一闪，拉住了转身欲走的杜渐微。
“怎么了。”杜渐微声音放柔。
“路上小心——”宁清桐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下，忽而垂下的眼帘下掩住了涌动浮出的雾气。
杜渐微怔了下，最终是含笑点了头。
“你也早些歇息。”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抬手，揉了揉宁清桐。
宫中未下钥，宁清桐身为明日的值班大臣需宿宫中，而杜渐微，则需于下钥前出宫。
绯色的衣袍，消失在了夜中，宁清桐将身上的外袍拉了拉，衣上，传来淡淡的清香，令她有些恍惚，这个感觉，好熟悉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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