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_孽岸(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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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我们冒巨大危险,JiNg心策划的计谋终于骗过周朗,渴望多年的自由就在眼前,我不禁握紧阿森的手,他亦回握我,给我支持。

  踏上通往异乡的车前,宋抑叮嘱阿森好好照顾我,接应的船只会在天黑前到达渡口,让我们速速上车。

  以兄长的缜密心思,应该会很快发现我们金蝉脱壳,所以宋抑提前用我们二人的身份证买好通往全国各地的车票和机票,作以烟雾弹拖延时间,而我们真正的目的是乘船去南方某县城。

  他为我们打点好一切,身T本就不大好的他,边咳嗽边帮我将行囊提上车,里面有我常用的药。

  此番离开,必然要与所有人断开联系,此后海阔天高,或许这就是我与他最后一次见面。

  望着这个眉眼间与我极为相似的男人,脑海闪过过往,有真心有欺骗,有感激亦有仇恨,时至今日都化作云烟了。

  我深x1一口气,温声道:“哥,谢谢你。”

  他动作一顿,再抬头看我时,隐隐红了眼,欣慰地拍拍我的肩:“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兜兜转转,我竟重新寻觅到久违的亲情。

  周朗的手段人尽皆知,宋抑几乎是亲手将自己置于危险。

  记得当日舞会我们商议此事时,他一脸大无畏:“他不敢动我,再怎么说我也是人民警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甚至面对我提出请他照应阿森母亲时,他仅yu言又止地看了阿森一眼,终究还是同意了。

  我最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阿姨。

  阿森卖了房子,辞了工作,就了无牵挂了,唯独乡下的母亲,我怕又将无辜的她卷入风波,那我真是千古罪人。

  阿森反过来宽慰我:“宋先生已答应照拂,你就不用忧心了。”

  宋抑顺应着点头。

  车后玻璃里宋抑的身影越来越小,逐渐成了一个黑点,再看不见,我已明白人生是一场不断告别的旅程,但至少,阿森会永远陪在我身旁。

  这场大戏灼尽我的JiNg气,颠簸中我昏然睡去,再醒来,天已经黑了大半。

  我靠在阿森怀抱,那件灯芯绒的外套异常温暖,阿森的T温透过它熨帖着我,他闭目休憩,手却垫在我脑后,以防我磕碰到。

  我恍然有种已经解脱的安心感,天下再没有b我更幸福的人了。

  渡口灯火通明,黑夜如昼,人却没有几个,我两人孤零零站在其中等待船只,头顶的黑夜宛如罩子盖下来。

  海风吹得有些冷,阿森刚脱下外套披在我肩头,兜里的电话就蓦地滴零零响起,在空旷的渡口显得急促而密集,引得我的脑袋阵阵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按理来说,宋抑不该再联系我们,莫非……

  果不其然,电话还未接起,周朗就出现在渡口另一头。

  实在太快。

  凌厉海风将他的黑发吹乱,如玉的脸庞不知何时多了几道血痕,他神sEY沉握着一把枪,缓步朝我们走来。

  我怕他对阿森不利,下意识挡在阿森身前的同时,m0了m0大衣口袋。

  周朗看清我的动作后,在距离我们几米外停下。

  “眠眠,过来,”他以为我惧怕他的枪,因此他放下枪,轻声哄道,“只要你回来,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宋抑也好,你的……情夫也罢,我通通不计较。”

  这话看似十分宽容,不计前嫌,实则漏洞百出,野心B0B0,况且我已尝到自由滋味,如何甘心再回去做笼中鸟?

  尽管我们都知道此时最好不要惹怒他,可我还是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睛,坚定道:“周朗,我从来不属于你,我是一个的人,有自己的思想,你一直在罔顾我的意志,所以你以为的Ai,从头到尾不过是你的臆想。”

  臆想他是Ai我的,其实不过是占有yu。

  周朗脸sE微变,兄长现身眨了眨眼:“你的意思是,你认为我从来没有真正Ai过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海风太大,将他的话吹得有些颤抖。

  “你只是太寂寞了。”我说。

  周朗看起来十分不解,紧紧皱眉,片刻后,重新举枪朝我们走来:“不管你怎么想,总之我不会把你交给这个只会躲在你身后的窝囊废。”

  “别过来!”

  面对他的步步b近,我心下焦急,周朗这疯子什么事都做的出,阿森见此情景,反手要将我挡在身后。

  周朗发出一声暴呵:“不准碰她!”

  见他情绪失控,我不得已立马掏出口袋中的枪,对准他。

  这枪是他第一次教我用枪时的那只,被我偷来,以备不时之需。

  周朗一脸不可置信,喃喃道:“眠眠,你竟然为了他用枪指我,你忘了,当初是你自己选的我呀……”

  我的手微微发颤:“我不是选了你,而是选择不选宋抑,而这回,我明确要选阿森,周朗,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谁放过我……”

  双手捧住头,周朗面容狰狞,显得异常痛苦。

  靠近了,我才发现他衣服鞋子都脏透了,想必追踪我们费了他好一番JiNg力。

  远处,船的突突声传来,我护着阿森朝海边退了一步。

  兄长抬头看我们一眼,好似笃定我的枪没有杀伤力,又追来半步,看来他并非什么都不知道,可他低估了我。

  这里面有一颗他不知道的。

  我又吼了一声:“别再过来!”

  我的话没有一点威慑,他仍坚定不移朝我而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阿森的脑袋,“他Si了,你就会回到我身边。”

  “砰!”

  世界归于平静,烟雾自枪口散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朗跌跪在地,猩红的血花绽放在他的x口,他的枪摔出去半米远,我上前踢开时,他的眼神一直黏在我身上,像是在看我最后一眼,最后猛地喷出一口血,整个人倒趴在地。

  船终于来了。

  在阿森即将抱着我跳上船的一瞬,我竟不知道人在绝望时会爆发出如此凄厉的惨叫。

  “眠眠!!别走!!”

  我告诉自己千万别回头,但凡事不可能皆顺遂我意,我亦有不受控的时候。

  满是尘土的地上,不可一世的周家天才周朗像条狗一样努力挪动,沾血的手高高伸向我:“我不再是周家的狗了,希希你看看我,别不要我,说好的你会陪我去瑞士……”

  他边说边口吐鲜血,眼睛执着地追随我,hsE平安符从他口袋掉落,终究没能保他平安。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那天他冒着被周先生伏击的风险,三叩九拜亲自为我求来,再准备亲手交给我的。

  船只渐行渐远,岸边人的悲鸣亦渐渐低落,几不可闻,我躲在阿森怀中,忽发觉自己惊出几滴泪来,又或许是高兴的,从今以后,我就重获新生了。

  几经辗转,我们终于落脚南方小城,这个由农作物起家的小城入了夜仍很热闹,大片的霓虹灯照得人睁不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虚靠着阿森,很没JiNg神,他低声安抚我,随后拿着宋抑给的假证件就近找了间旅馆。

  前台老板娘边磕瓜子边看我一眼,大约是我的模样太可疑。因此阿森向她解释说我二人是夫妻,要去S市打工,我突发感冒不退,只好暂在此停留。

  我微微抬头,叫她看见我煞白的脸庞,“麻烦您给我们开间安静的房,谢谢。”

  得了我的肯定答复,她才放心把钥匙给阿森。

  不出意外地,是属于夫妻的大床房,还算g净,房间正中央吊着一个白炽灯,明晃晃的,我挡了下眼,被阿森看见,他立马上前按灭。

  专属夜的光从外头爬进,将我们的影子投在墙壁,一摇一曳。

  阿森拉着略呆滞的我坐到床头,而后默默拆掉床单被罩,换上新的,我望着手心,那里还有S击后坐力带来的震麻感,两天了都没缓过来。

  “我想洗澡。”我说。

  我知道不该这时候给阿森增添负担,可我没办法理智。

  洗刷过的浴缸放满温水,我跨坐进去,直到水凉了,阿森敲了好下的门,我也没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被推开,阿森走进来,蹲下,用Sh毛巾替我擦手:“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已经安全了。”

  是啊,我们逃出来了。

  探出半个Sh漉漉的身子,紧紧搂住他,我也杀人了,阿森你不必自惭形Hui,我同你一样了。

  我呐呐道:“阿森,让我们重新开始。”

  这段时间,我们以夫妻相称,至少在提心吊胆的前一个星期,没有人拿着悬赏杀人犯的画像来缉拿我,亦没有听到任何有关周朗遇害的新闻。

  有的只有楼下每天清晨便开始叫卖的包子铺,推开窗子,能看到行人口叼包子神sE匆匆地赶公交,母亲牵着孩子送她去上学,人声,车声中,阿森面孔渐渐明朗,他为我买来我最Ai的汤包。

  很奇怪,走廊里明明那么多凌乱的脚步,唯独阿森的那样清晰且坚定,一听就知道是他。

  果然,门被推开。

  阿森把早餐搁在桌,走来给我披上外套,陪我一块儿看楼下人间百态,侧头问:“饿不饿?”

  看着他的脸,我的x膛溢出一GU饱胀的情绪,快要从心里飞出嘴巴,令我无声尖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处的几个月,是我鲜少有的好时光。

  为照顾我的病情,阿森向老板娘借用了厨房,亲手给我开小灶,老板娘夸他是难得的好男人,阿森说:“是她很好,是我配不上她。”

  他不对,周朗也不对,阿森没有配不上我,也才不是窝囊废。

  不是人人都有周朗那优渥的条件,生来坐拥财富与地位,我与阿森皆是底层小人物,若非我得到周家资助,恐怕难有今日辉煌,仍然在某间小学做勤杂工,而阿森已通过自身努力做上工头,所以不能说他毫无建树。

  阿森的自卑,周朗的蔑视,都来得没有理由。为避免引起注意,我请阿森买来普通的御寒衣物,如此一来,我们走在陌生街头,真正像一对恩Ai夫妻。

  我不在的日子里,阿森学会针织,我的新围巾,新手套,全是他挑好毛线,在布满yAn光的窗边一针一线g出来的。

  深蓝短袄配白围巾,两朵彩虹绽放首尾,手套挂在脖间,我喜Ai极了,恨不得冬天立马到来。

  如此愉悦的心情下,我忘却周家的一切,全身心与阿森相Ai,我们中间那些没人愿意提起的事,也被抛却脑后,本就不严重的病情,好了泰半。

  故而我们决定呆到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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