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119、感恩戴德
高成宇目光清冷的看着堂下的撕扯，大约是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对着元奕使了个眼神，元奕立即上前阻止了这些人的撕扯。
就在所有人停手的瞬间，这些可怜的百姓面朝高成宇，齐齐跪下，对着他高呼：“多谢殿下为民做主，草民多谢殿下”
一时间几乎所有感谢的声音从堂下涌过来，震得人耳欲聋，而堂下跪着的百姓脸上都是一副感激不尽的模样，仿佛高成宇就是那个上天派来的仙者一般救苦救难。
“起来吧，你们跟着我的侍卫出去吧”，高成宇淡淡的开口，对着元奕示意将这些人带出去。
所有人再一次感激万分，他们都知道这个皇子殿下替他们讨了公道。
高成宇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回身看向宋斐然，意味深长的道：“平生第一次，觉得这个皇子的身份也不是完全无用”
她笑笑，没有接话，而是在心底有了欣喜。
高成宇这次原本不过是因为她才管的这个闲事，但是却无心插柳的收获了另一样心得。
她也明白，高成宇通过这次的事情，心底一定有了些变化，说不定这就是高成宇和皇帝缓和父子关系的机会。看来皇帝的愿望也不是完全无望了。
高成宇今日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作为一个高位之人，被最底层的百姓感激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他以前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同，可是这次，看着所有人都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跪拜和感激，他忽然觉得，这天下不光是帝王的天下，也是百姓的天下。
可是就在这个天下里，也还有江大人这样人面兽心的祸患，这都是为君者的用人不清，看来这一次，他倒是无形的替皇帝查出来一些朝廷里的弊端。
可是现在他忽然生出一种感觉，这些百姓不是拥护高家，而是拥护能给他们带来安稳祥和生活的君王。
可是假如真的有一天，高家的天下交到一个庸才手中，那么苦的依然是这些百姓，恰如现在，若不是他经过余州，这些百姓还不知要将这份苦水咽到何时。
“这些百姓简单质朴，有人为他们做主，他们感恩戴德，有人对他们欺辱施暴，他们恨之入骨，虽然他们一生可能都出不了这小小的余州城，但是他们有最简单的是非观”，她看着躺在堂下，已经毫无生机，被百姓撕扯的面目全非的江大人，忍不住对着身前的高成宇道
“是啊，这余州山高水远，有的人穷其一生可能也没有到过京城半步，但是我只是对他们做了一些算不得大事的事情，他们却对我如此拥戴”，高成宇也略有感慨，这些百姓走出去了大堂，却在府衙门外再一次齐齐跪下来冲着他跪拜感谢。
“百姓是天启的百姓，君王也是他们的君王，纵然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他们所臣服的天子长的何等面容，可他们依旧相信朝廷会为他们做主，这这才不惜进京告状，只是这公道，来的太晚了”，她一声轻叹，有些惋惜
高成宇知道她在惋惜那些没能活下来看着今日这一幕的百姓，也惋惜那些没有被救出来的孩子，可是这人世间，哪有什么遂心如意，现在这情况，已经算是能做的最好的了。
二人的心情都略有些沉重，虽然这件事已经落定，可是这个代价太重了，他们没能找到更好的方法来补救，只能如此了。
高成宇斜眼看看堂下的江大人。
此时江大人圆滚的身躯已经如一堆烂泥一般瘫在大堂正中间，呼吸全无，身上的衣服也沾满血迹。不过这些血迹也都是他自己的，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走吧，别看了”，他伸手拉过同样凝视的宋斐然轻声说道
“嗯”，她将视线收回，淡淡点头回应
这州台府如今也是住不了了，恐怕这江大人到死也没想到，他们不过住了两日，就让这里翻天覆地了。
所以，无论是官是民，千万不要做泯了良心之事，因为你不知道哪天这报应就落到头上了。
因果轮回，善恶终有报，这也算是她重生一世，得到的一点启发吧。
高成宇和宋斐然直接转身出了州台府，上了元奕早就准备好的马车，打算直接回官驿。
已经两日了，想必这送亲队伍的车架也修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启程了。
余州城的事情不过是偶然的一点插曲，他们此行是干什么的，他们可一点都没忘，这官驿里不光住着一个端西赫，还有个栗清婉呢。
马车一路驶回了官驿，高成宇将宋斐然扶下马车，正好碰见高成忧从官驿出来。
“五皇弟，这是打算住回官驿了?”，高成忧话中有话
“是啊，这州台大人不在了，新的州台可还没到任，住着也不舒服”，高成宇瞥了一眼高成忧，淡淡道
“五皇弟此行倒是添了一笔政绩，这余州的州台贪赃枉法，倒是让那个五皇弟碰上了，也该着他伏法”，高成忧似乎真的很赞赏高成宇一般道
“呵呵，三皇兄言重了，只不过是恰好而已，比不得三皇兄一路上费心筹谋来的辛苦”，高成宇直勾勾的盯着高成忧的双眼，意味深长的道
“都是为父皇尽心，何谈辛不辛苦，倒是五皇弟，身为正使，是否也该多多的关照一下使团中的事情”，高成忧自是明白高成宇的话
“三皇兄谨慎持重，一切有三皇兄安排，哪里还轮得到我操心”，高成宇又回
“五皇弟还是看看去吧，别没等到和亲的郡主到丰都先出了事，到时候这可对两国都没法交代”，话落，他眼神飘向一旁的宋斐然，这句话里似乎有些弦外之音
宋斐然悄悄拽拽高成宇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跟高成忧站在这里耗费时间，显然官驿是出了什么事，否则高成忧怎么会话中有话的拦着他们二人。
“三皇兄请便吧，既然需要我这个正使去看看，我看看便是了”，高成宇当下立刻对着高成忧道，顺手将宋斐然的手拉过，带着她进了官驿。
他们二人转身倒是进了官驿，可是高成忧的脸上倒是浮现起了几丝意味不明的表情，目光更是阴恻恻的盯着二人的背影。
“你似乎一点也不好奇官驿出了什么事？”，宋斐然被他拉着，虽然脚步一直走着，但是她感觉得到，高成宇并没有听高成忧的进来查看发生何事，而是百无聊赖的在官驿里随意走着。
“对于端西赫那种人，我岂能没有安排就走了”，高成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胸有成竹的回答他
“莫非....?”，她没有直接问出来，但是她似乎也猜到了什么，这端西赫倒是真的胆大。
“去看看吧，既然我是正使，你是女吏，怎么说也是你我失职，虽然这个失职是在我意料之中的”，高成宇毫不在意的拉着她上了楼，她和高成宇还有栗清婉的房间是在一处的。
二人上了楼，还未走进栗清婉的房间，就见从她的房间里匆忙忙的出来一名丫鬟，神色慌张。
“站住，出了何事？”宋斐然忍不住开口唤停那侍女。
“回....回大人，郡主她心情不好”，丫鬟的话说的吞吞吐吐，似乎在闪躲她的目光。
“心情不好？”，宋斐然狐疑的反问了一句
丫鬟不敢作答卖，只是猛然点头，可还当她下一句话没问出口时，栗清婉的房间传来一阵有着怒气的斥责：“滚，都给我滚”，话落，栗清婉的房间又出来两名神色慌乱的侍女。
高成宇默默的看了一眼她，继而示意出来的丫鬟先下去。
接着，他带着宋斐然跨进了栗清婉的房间。
此时的栗清婉正怒不可遏，她现在心中充满怒火，不光是颜面上的怒火，而是她心中有一种被人彻底看不起的怒火。这样的羞辱和轻视，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高成宇和宋斐然跨进门的时候，栗清婉正背对二人而坐，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只以为是丫鬟又进来了。
当下她头也不回的怒声道：“都给我滚出去”，话落，栗清婉抬手就是一个茶杯盲扔过来，差点砸到了宋斐然。多亏高成宇及时拉了她一把，这才避开了栗清婉丢过来的茶杯。
高成宇见栗清婉的动作差点伤到宋斐然，当下没好气的冷声：“盛宁郡主还是收收脾气”。
栗清婉听见这声音，立即转过来起身对着高成宇道：“见过五殿下，殿下恕罪，清婉只是一时气急了”，话中的歉意倒是诚恳，可是宋斐然总觉得栗清婉似乎对她的厌恶又加深了。
宋斐然显然不明就里，但是高成宇的样子似乎心知肚明的样子，当下她也不开口，只是静静的站着，她就想看看，这个栗清婉还能怎么样。
显然她高估了栗清婉的定力，只不过片刻，栗清婉还是忍不住对她开口发难，并且是当着高成宇的面：“宋大人，，不知你这个女吏的职责有没有保护和亲郡主这一项”
宋斐然听见这声质问，反观高成宇并没有插手的意思，看来是想让她自己处理这件事了，她微微一笑道：“郡主既然知道我是朝廷的派来的女吏，那郡主就该遵守朝廷送你和亲的意愿”
栗清婉面色一变，有些不忿道：“哼，宋大人这口齿倒是伶俐，可若是我出了任何事，这最先问责的就该是宋大人你了”
“是吗？那郡主可知途中悔婚，可视为叛国吗？”，宋斐然的声音骤然凌厉起来，倒是惊得栗清婉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高成宇看着宋斐然似乎已经猜出来了，笑而不语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有些威风该有还是要有的。
“我没有”，栗清婉出声辩解。
宋斐然当然知道栗清婉不会有这个脑子，可是架不住别人有，比如一直被高成宇所防备的端西赫。
“没有最好，否则郡主也要知道，我同样是朝廷派来的女吏，自然也有维护朝堂纲纪之责”，她淡淡的开口，冷冷的瞥了一眼栗清婉
栗清婉默不作声，她觉得宋斐然这个女人有些诡异，这个女人明明这两日不在官驿，她才敢有别的想法，可是现在这女人的每句话似乎都在透露她所知道的真相，仿佛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样。
宋斐然抬眼看了高成宇一眼，示意无事了，有话出去说。
高成宇看都未看栗清婉一眼。直接转身走掉，倒是宋斐然临出门的时候，她又转过头道：“郡主还是好生休息，我就住在隔壁，若是郡主觉得烦闷，不如来找我闲话解闷”，话落，她未在停留，直接转身出去。
可是这句话却让栗清婉恨得牙痒痒，宋斐然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警告自己？自己所有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可是就算她在气恼，这会儿也不敢再摔一次茶杯了，因为她也知道，这一旁的房间不光住着宋斐然，还有个心思莫测的五皇子高成宇。
宋斐然转身嘴角勾起一丝笑，这个栗清婉真当她是好拿捏的软柿子了，先前不与栗清婉计较，只不过是她看这栗清婉的样子，只觉得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而已。
突然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入泥潭，多少有些心里不舒服，这些她能理解，况且栗清婉对她来讲，终究是一种不同的存在，前世的栗清婉与她无交集，所以她也只当栗清婉是个寻常的世家女子罢了。
可今日若不是高成宇提了这一句，她倒是真的小看了这栗清婉了，若是真让她成了事，那她和高成宇就不只是被责罚那么简单了。
可是毕竟她才是名义上的送亲女吏，无论高成宇给她再多的帮助和便利，可是直面栗清婉的人是她，所以这才是今日高成宇让她自己开口处理的原因。
栗清婉对她有所畏惧也是好的，毕竟这一路不短，她虽然不屑和栗清婉争执，可是也不愿意一路上看着栗清婉的那张盛气的面容。
宋斐然倒是再未开口，而是默默的跟在高成宇身后下了楼，这一通的折腾下来，也临近傍晚了，中午顾着州台府的事情，未曾用过午膳，这会儿觉得有些饿了。
还有高成宇刚才的那句话，看来他们要好好聊聊了，不如闲情的坐下聊。况且这官驿中，还有一个她厌恶至极的人在，也该准备准备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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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停手的瞬间，这些可怜的百姓面朝高成宇，齐齐跪下，对着他高呼：“多谢殿下为民做主，草民多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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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你们跟着我的侍卫出去吧”，高成宇淡淡的开口，对着元奕示意将这些人带出去。
所有人再一次感激万分，他们都知道这个皇子殿下替他们讨了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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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明白，高成宇通过这次的事情，心底一定有了些变化，说不定这就是高成宇和皇帝缓和父子关系的机会。看来皇帝的愿望也不是完全无望了。
高成宇今日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作为一个高位之人，被最底层的百姓感激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他以前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同，可是这次，看着所有人都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跪拜和感激，他忽然觉得，这天下不光是帝王的天下，也是百姓的天下。
可是就在这个天下里，也还有江大人这样人面兽心的祸患，这都是为君者的用人不清，看来这一次，他倒是无形的替皇帝查出来一些朝廷里的弊端。
可是现在他忽然生出一种感觉，这些百姓不是拥护高家，而是拥护能给他们带来安稳祥和生活的君王。
可是假如真的有一天，高家的天下交到一个庸才手中，那么苦的依然是这些百姓，恰如现在，若不是他经过余州，这些百姓还不知要将这份苦水咽到何时。
“这些百姓简单质朴，有人为他们做主，他们感恩戴德，有人对他们欺辱施暴，他们恨之入骨，虽然他们一生可能都出不了这小小的余州城，但是他们有最简单的是非观”，她看着躺在堂下，已经毫无生机，被百姓撕扯的面目全非的江大人，忍不住对着身前的高成宇道
“是啊，这余州山高水远，有的人穷其一生可能也没有到过京城半步，但是我只是对他们做了一些算不得大事的事情，他们却对我如此拥戴”，高成宇也略有感慨，这些百姓走出去了大堂，却在府衙门外再一次齐齐跪下来冲着他跪拜感谢。
“百姓是天启的百姓，君王也是他们的君王，纵然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他们所臣服的天子长的何等面容，可他们依旧相信朝廷会为他们做主，这这才不惜进京告状，只是这公道，来的太晚了”，她一声轻叹，有些惋惜
高成宇知道她在惋惜那些没能活下来看着今日这一幕的百姓，也惋惜那些没有被救出来的孩子，可是这人世间，哪有什么遂心如意，现在这情况，已经算是能做的最好的了。
二人的心情都略有些沉重，虽然这件事已经落定，可是这个代价太重了，他们没能找到更好的方法来补救，只能如此了。
高成宇斜眼看看堂下的江大人。
此时江大人圆滚的身躯已经如一堆烂泥一般瘫在大堂正中间，呼吸全无，身上的衣服也沾满血迹。不过这些血迹也都是他自己的，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吧
“走吧，别看了”，他伸手拉过同样凝视的宋斐然轻声说道
“嗯”，她将视线收回，淡淡点头回应
这州台府如今也是住不了了，恐怕这江大人到死也没想到，他们不过住了两日，就让这里翻天覆地了。
所以，无论是官是民，千万不要做泯了良心之事，因为你不知道哪天这报应就落到头上了。
因果轮回，善恶终有报，这也算是她重生一世，得到的一点启发吧。
高成宇和宋斐然直接转身出了州台府，上了元奕早就准备好的马车，打算直接回官驿。
已经两日了，想必这送亲队伍的车架也修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启程了。
余州城的事情不过是偶然的一点插曲，他们此行是干什么的，他们可一点都没忘，这官驿里不光住着一个端西赫，还有个栗清婉呢。
马车一路驶回了官驿，高成宇将宋斐然扶下马车，正好碰见高成忧从官驿出来。
“五皇弟，这是打算住回官驿了?”，高成忧话中有话
“是啊，这州台大人不在了，新的州台可还没到任，住着也不舒服”，高成宇瞥了一眼高成忧，淡淡道
“五皇弟此行倒是添了一笔政绩，这余州的州台贪赃枉法，倒是让那个五皇弟碰上了，也该着他伏法”，高成忧似乎真的很赞赏高成宇一般道
“呵呵，三皇兄言重了，只不过是恰好而已，比不得三皇兄一路上费心筹谋来的辛苦”，高成宇直勾勾的盯着高成忧的双眼，意味深长的道
“都是为父皇尽心，何谈辛不辛苦，倒是五皇弟，身为正使，是否也该多多的关照一下使团中的事情”，高成忧自是明白高成宇的话
“三皇兄谨慎持重，一切有三皇兄安排，哪里还轮得到我操心”，高成宇又回
“五皇弟还是看看去吧，别没等到和亲的郡主到丰都先出了事，到时候这可对两国都没法交代”，话落，他眼神飘向一旁的宋斐然，这句话里似乎有些弦外之音
宋斐然悄悄拽拽高成宇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跟高成忧站在这里耗费时间，显然官驿是出了什么事，否则高成忧怎么会话中有话的拦着他们二人。
“三皇兄请便吧，既然需要我这个正使去看看，我看看便是了”，高成宇当下立刻对着高成忧道，顺手将宋斐然的手拉过，带着她进了官驿。
他们二人转身倒是进了官驿，可是高成忧的脸上倒是浮现起了几丝意味不明的表情，目光更是阴恻恻的盯着二人的背影。
“你似乎一点也不好奇官驿出了什么事？”，宋斐然被他拉着，虽然脚步一直走着，但是她感觉得到，高成宇并没有听高成忧的进来查看发生何事，而是百无聊赖的在官驿里随意走着。
“对于端西赫那种人，我岂能没有安排就走了”，高成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胸有成竹的回答他
“莫非....?”，她没有直接问出来，但是她似乎也猜到了什么，这端西赫倒是真的胆大。
“去看看吧，既然我是正使，你是女吏，怎么说也是你我失职，虽然这个失职是在我意料之中的”，高成宇毫不在意的拉着她上了楼，她和高成宇还有栗清婉的房间是在一处的。
二人上了楼，还未走进栗清婉的房间，就见从她的房间里匆忙忙的出来一名丫鬟，神色慌张。
“站住，出了何事？”宋斐然忍不住开口唤停那侍女。
“回....回大人，郡主她心情不好”，丫鬟的话说的吞吞吐吐，似乎在闪躲她的目光。
“心情不好？”，宋斐然狐疑的反问了一句
丫鬟不敢作答卖，只是猛然点头，可还当她下一句话没问出口时，栗清婉的房间传来一阵有着怒气的斥责：“滚，都给我滚”，话落，栗清婉的房间又出来两名神色慌乱的侍女。
高成宇默默的看了一眼她，继而示意出来的丫鬟先下去。
接着，他带着宋斐然跨进了栗清婉的房间。
此时的栗清婉正怒不可遏，她现在心中充满怒火，不光是颜面上的怒火，而是她心中有一种被人彻底看不起的怒火。这样的羞辱和轻视，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高成宇和宋斐然跨进门的时候，栗清婉正背对二人而坐，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只以为是丫鬟又进来了。
当下她头也不回的怒声道：“都给我滚出去”，话落，栗清婉抬手就是一个茶杯盲扔过来，差点砸到了宋斐然。多亏高成宇及时拉了她一把，这才避开了栗清婉丢过来的茶杯。
高成宇见栗清婉的动作差点伤到宋斐然，当下没好气的冷声：“盛宁郡主还是收收脾气”。
栗清婉听见这声音，立即转过来起身对着高成宇道：“见过五殿下，殿下恕罪，清婉只是一时气急了”，话中的歉意倒是诚恳，可是宋斐然总觉得栗清婉似乎对她的厌恶又加深了。
宋斐然显然不明就里，但是高成宇的样子似乎心知肚明的样子，当下她也不开口，只是静静的站着，她就想看看，这个栗清婉还能怎么样。
显然她高估了栗清婉的定力，只不过片刻，栗清婉还是忍不住对她开口发难，并且是当着高成宇的面：“宋大人，，不知你这个女吏的职责有没有保护和亲郡主这一项”
宋斐然听见这声质问，反观高成宇并没有插手的意思，看来是想让她自己处理这件事了，她微微一笑道：“郡主既然知道我是朝廷的派来的女吏，那郡主就该遵守朝廷送你和亲的意愿”
栗清婉面色一变，有些不忿道：“哼，宋大人这口齿倒是伶俐，可若是我出了任何事，这最先问责的就该是宋大人你了”
“是吗？那郡主可知途中悔婚，可视为叛国吗？”，宋斐然的声音骤然凌厉起来，倒是惊得栗清婉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高成宇看着宋斐然似乎已经猜出来了，笑而不语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有些威风该有还是要有的。
“我没有”，栗清婉出声辩解。
宋斐然当然知道栗清婉不会有这个脑子，可是架不住别人有，比如一直被高成宇所防备的端西赫。
“没有最好，否则郡主也要知道，我同样是朝廷派来的女吏，自然也有维护朝堂纲纪之责”，她淡淡的开口，冷冷的瞥了一眼栗清婉
栗清婉默不作声，她觉得宋斐然这个女人有些诡异，这个女人明明这两日不在官驿，她才敢有别的想法，可是现在这女人的每句话似乎都在透露她所知道的真相，仿佛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样。
宋斐然抬眼看了高成宇一眼，示意无事了，有话出去说。
高成宇看都未看栗清婉一眼。直接转身走掉，倒是宋斐然临出门的时候，她又转过头道：“郡主还是好生休息，我就住在隔壁，若是郡主觉得烦闷，不如来找我闲话解闷”，话落，她未在停留，直接转身出去。
可是这句话却让栗清婉恨得牙痒痒，宋斐然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警告自己？自己所有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可是就算她在气恼，这会儿也不敢再摔一次茶杯了，因为她也知道，这一旁的房间不光住着宋斐然，还有个心思莫测的五皇子高成宇。
宋斐然转身嘴角勾起一丝笑，这个栗清婉真当她是好拿捏的软柿子了，先前不与栗清婉计较，只不过是她看这栗清婉的样子，只觉得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而已。
突然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入泥潭，多少有些心里不舒服，这些她能理解，况且栗清婉对她来讲，终究是一种不同的存在，前世的栗清婉与她无交集，所以她也只当栗清婉是个寻常的世家女子罢了。
可今日若不是高成宇提了这一句，她倒是真的小看了这栗清婉了，若是真让她成了事，那她和高成宇就不只是被责罚那么简单了。
可是毕竟她才是名义上的送亲女吏，无论高成宇给她再多的帮助和便利，可是直面栗清婉的人是她，所以这才是今日高成宇让她自己开口处理的原因。
栗清婉对她有所畏惧也是好的，毕竟这一路不短，她虽然不屑和栗清婉争执，可是也不愿意一路上看着栗清婉的那张盛气的面容。
宋斐然倒是再未开口，而是默默的跟在高成宇身后下了楼，这一通的折腾下来，也临近傍晚了，中午顾着州台府的事情，未曾用过午膳，这会儿觉得有些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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