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122、身世之谜
“五殿下，宋小姐，端西洲前来迎护，可有损伤”，门外赫然是端西洲的声音。
宋斐然快步走过去，将门打开，端西洲正一脸急切的站在门外。
见她毫发无损的开门，似乎松了一口气道：“无事就好”
宋斐然看着端西洲的神情，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她临行前看过的那封母亲留下的书信，让她颇为震惊。
那封信详细的交代了关于她的一切，几乎是母亲早有预料之时留给她的。
端西洲的此时看她的神情，完全就是一幅惊喜，难过，带着几分激动，可她除了觉得端西洲陌生，她没有一点激动之情。
匆匆间，高成宇从楼下上来，看见她的一瞬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她愕然，不对啊，高成宇此刻不应该是在房间的么
恍惚间，高成宇已经走了过来，道：“怎么，还想自己被齐振司抓走？”，话落，他已经温柔的拉起她的手进了房门，端西洲也紧随其后的进来。
宋斐然淡淡的瞥了一眼进门的端西洲，默不作声的坐下，高成宇也是一同坐在一旁。
“五皇子的安排远比在下的周密，是在下扰了五皇子的计划了”，端西洲进门就对着高成宇道歉，而宋斐然则是一头雾水，这两人搞什么名堂？
高成宇抬抬手，道：“端二皇子的心情可以理解，只是倘若再有如此安排，还请端二皇子提前告知”，话落，他并未看端西洲，而是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宋斐然，眼底似乎有抹不开的担忧。
宋斐然最自是看到高成宇的表现，她用眼神示意高成宇出了何事，但高成宇只是微不可见的摇摇头，道：“还是二皇子说吧”
端西洲明白这句话是高成宇说给他听的，自然也知道要他说什么，可是他现在心里只怕宋斐然会接受不了。
“宋小姐，不，应该称你为西瑶”，端西洲的目光带着几分期盼的看着宋斐然
“二皇子还是称我为宋小姐吧”，她冷冷出声，打断了端西洲的话，她虽然知道真相，但不代表她愿意承认这个身份。
她自看到那封书信起，就知道了为何当初她会对端西洲这个从未谋面的丰都皇子有莫名的信任感，因为那是她的哥哥，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西瑶，虽然一时间你很难接受这件事，可是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此前我已经修书着人快马送回国了，想必父皇此时已经得知此事了”，端西洲的目光期盼中带着激动，找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找到这个妹妹了。
“看来我刚才说的话端二皇子听的不真切啊，那我就再说一次，我乃是宋家长女宋斐然，天启宰相宋元志正是家父”她淡淡的瞥了一眼端西洲，脸上的表情也一如往常的平静。
端西洲用眼神无奈的示意高成宇帮帮他，可是高成宇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对话，并无出声之意，所以端西洲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还得自己来。
“西瑶，无论你相不相信，父皇这么多年来一直再找你，可是始终没有你的消息，若不是这次我来天启，机缘巧合的碰到你，恐怕这一生，我和父皇都不会想到你居然隐在天启的贵门之中”，端西洲心酸的叫了一声西瑶，之后的话说的哽咽。
“二皇子还是别太过早的下定论，毕竟我当了十几年的宋小姐了，万一二皇子找错了人，你的差事恐怕就办砸了”，她看似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实则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她在怕，也在恐慌，她怕这一切真的是只个误会，也怕这一切是事实，这所有的一切都令她害怕。
一边是对她有养育之恩的宋府，待她视如己出的宋丞相，还有一直将她养育成人的宋家祖母。
可另一边是母亲告知她的真相，交代她一定要找回的哥哥，还有父亲。
她难啊，哪一方都是她不能舍下的亲情！
“不会的，不会有错”，端西洲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语气里充满着肯定
宋斐然沉默不语了，她神情复杂的看着端西洲。
此时的这一切似乎都和邓伯临终前的话对上了。
邓伯临终前曾将凌蕊和凌枫支出去，在她耳边耳语告诉她，她的身世有谜，只是这一切都需要她自己去查了，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只怕是邓伯查出了点什么，但又不敢轻易确定，只能含糊的告诉她了。
后来母亲的信中也说明白了，她的身份不是宋府小姐，而是丰都的公主，可是这一切她都是从书信中得知，她有些难以置信。
“你一定是我的妹妹，你的样貌和我记忆中的母亲甚为相似，这天下，再也不可能有与母亲长相相同之人了”，端西洲见她沉默不语，急切的上前两步，却被高成宇用眼神制止了。
端西洲自是明白，高成宇再告诉他，欲速则不达。
端西洲的话让她陷入了沉思，母亲藏身相府，只是为了保全她，可是端西洲的话中提到了她是他的妹妹，可是以她所知，她是在相府出生，而且相府没有一个人对她的身份有过怀疑，这一切似乎不是她知道的那么简单。
她以为相府所有人对母亲闭口不提，只是父亲保护母亲不被人查到的一种方法，可是母亲为什么要在相府？明明已经是丰都的后妃了，为何会突然来到天启？
若她真是丰都君王的孩子，那么母亲应该在来天启之前就怀孕了，那丰都君王为何还会放任怀孕的母亲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似乎一切说得通，但又说不通？
“那你见过母亲吗？”，良久的沉默之后，宋斐然看着端西洲，眼中泛起泪花，轻声问道
她的母亲当初经历了怎样的苦难，才能放下一个孩子，然后用命保全另一个孩子，这样的母爱，她无法质疑。
端西洲见她开口了，欣喜若狂的将头点的飞快道：“母亲是个温柔的女子，她总会唱好听的歌谣，而且母亲一直说会有一个妹妹陪我玩，那时候她的声音温柔，眼里充满暖意，像是阳光般和煦的手掌轻抚我的额头”，他似乎陷在回忆中，目光和语气也不自觉的温柔了起来。
原来母亲这么温柔，若是母亲不曾用命保下她，大概母亲依旧会如端西洲所说，一直在端西洲身边当个温柔的母亲吧。
不自觉的，她的眼中两行清泪留下，母亲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保全了两个孩子，她和端西洲都是母亲的孩子，母亲保了他，等于舍弃了端西洲，可若是留在端西洲身边，就等于舍了她，这应该就是身为一个母亲一生中最为难的时刻了吧。
“西瑶，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心急了，哥哥错了，这件事不急，慢慢来，我会慢慢一点点讲给你听的”，端西洲见她流泪，瞬间慌了，失了往常的平静，顿时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往哪放
高成宇也有些慌乱，他何时见过这样的宋斐然，当初她被人绑在南山道观，他去救她之时，也只是看见她的眼中噙着泪水，何曾就这么突然的流泪了。
“斐然，不怕，我在，有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高成宇柔声安慰。
瞬间屋子里的两个大男人都化身温润公子，安慰着流泪的她，一个是视她如命的心上人，一个是跟她血脉相连的亲哥哥。
“我只是有点想念母亲了”，她哽咽了一句，高成宇已经伸手替她拭去泪水，将她的手牢牢握住，想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端西洲听见这句话也有些伤情，这么多年了，他终于找到母亲和妹妹的下落了，可是留下的却只是一个从小没有母爱的妹妹。
他此刻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个妹妹他定要用命疼爱，无论如何，他起码感受过母亲的疼爱，可是妹妹流落在外不说，还未曾见过母亲，不知这么多年，受了多少苦。
他此次前来天启就是为了找寻多年前失散的母亲，这其中的原由父皇并未告知他，但是父皇一直在说，母亲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子，是不同于其他世俗女子的。
母亲的失散前的模样他还依稀记得，可是却记得不真切，他只记得母亲最后的一句话。
“洲儿，母亲要去保护一个人，那是个值得母亲用命去保护的人”，这是母亲留给他最后的一句话，后来，说完这句话的母亲就再也没回来。
这么多年他无数次追问过父皇，母亲到底去了哪里？保护了谁？可是父皇却总是一脸愁容，不肯告诉他，只告诉他，要记得母亲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是天下间最疼爱他的母亲。
终于，在端西赫联姻天启临行前，父皇才秘密的告诉他，母亲很有可能在天启，让他去寻找踪迹，并且不确定的告诉他，也许还有个妹妹流落在天启。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本只是对宋家小姐好奇，却意外的查出宋丞相的夫人并不是原配，宋斐然才是原配夫人所生。
他当日就隐约觉得宋斐然的面容有些像谁，可是他却不敢确定，直到他吩咐崇一查查天启各家女眷的时候，才从崇一带回来的消息得到，宋相家有个原配夫人颇为神秘，似乎很少有人知。
他这才留了个心，直到那一日，他潜入皇宫，听到了天启皇帝和高成宇的对话，他这才心急不已一直暗暗守在相府周围，他想要见见这个妹妹。
“西瑶，你能不能叫我声哥哥”，端西洲见她的神思略有平复，这才激动地想要真真切切的告诉自己，这个妹妹他真的找到了
“哥哥”，宋斐然也是略有激动，这是她重生一世以来，受到的最大的情绪波动。
她除了宋家以外，还有一个哥哥，一个与她一母同胞的哥哥，无论是宋家还是端西洲这个哥哥，都是她割舍不下的亲人。
端西洲本只是试探的询问，他原本是不抱希望的，可是猛然听见宋斐然的一声哥哥，他抑制不住的冲上前，一把将宋斐然抱在怀中，也顾不得她的一只手还被高成宇拉着。
可是下一秒，端西洲的喜悦还没降下来，一双大手已经生生的将他们分开，宋斐然更是被扯的离他好远。
“端西洲，你最好控制一下你自己，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让人将你捆起来扔在马厩”，高成宇一脸冷漠的吃味。
就算端西洲是她的哥哥，可是也是个成年的男子，何况他们才刚刚相认，谁知道有没有错，她就这么被端西洲一抱，他恨不得将端西洲踹到门外去，怎么看他都觉得端西洲碍眼了。
宋斐然真是哭笑不得，明明这些事情他都知道，却还是介意端西洲这个哥哥喜不自禁的抱了她一下。
虽然她也被端西洲这猛地一抱惊着了，可是她能理解端西洲的心情，何况这是她的亲哥哥。
可显然，高成宇是不能理解的，不，应该说，高成宇不允许别的男子接近她。
“高成宇，你还是好好担心担心，我会不会将我这个好不容易寻回的宝贝妹妹嫁给你”，端西洲被这么一扯，也有些不悦，他皱着眉攥拳，似乎很是气恼
高成宇满不在乎的瞪了一眼端西洲，道：“本殿下一个不高兴，就将斐然带回去了，有本事你从天启把她带走”
“你.....”，端西洲气的有些说不出话了，心内暗骂高成宇完全是强盗理论
宋斐然看着这二人斗嘴，完全就是两个幼稚孩童一样，她又不是个物品，谁带走，谁不带走，他们谁说了都不算。
她这个正主还在这儿站着呢，这俩人就这么将她忽略了，真是的。
“咳...”，她故意出声引起两人的主意。
“怎么了？怎么了？”，先是端西洲注意到她的轻咳，紧张兮兮的问道
“那齐振司没做什么吧？”，高成宇皱着眉头，也略有紧张的问道。
宋斐然真是哭笑不得，这两人怎么神经这么敏感，她不过是想要转移一下他们两人之间的注意力而已。
“无事”，她轻轻摇头，示意无事，接着朝着窗外的方向用眼神示意道：“楼下的那些护卫从京城一路跟来，倒是隐藏的不错”，话落，她看了端西洲一眼。
“呃，西瑶，哥哥只是怕你这一路上有什么意外，所以才
一直暗中保护你”，端西洲似乎被抓住小辫子一般，有些尴尬。
这些人的确是他的，也是凌蕊当初察觉到的那批高手。
自端西洲知道宋斐然就是他苦苦寻找的妹妹以后，听闻她将出使丰都，索性先忍住认回她的想法，等她到了丰都在说也不迟，只是这一路上，他不放心，所以才在他们启程离京之时先行一步安排好沿途的人手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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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斐然快步走过去，将门打开，端西洲正一脸急切的站在门外。
见她毫发无损的开门，似乎松了一口气道：“无事就好”
宋斐然看着端西洲的神情，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她临行前看过的那封母亲留下的书信，让她颇为震惊。
那封信详细的交代了关于她的一切，几乎是母亲早有预料之时留给她的。
端西洲的此时看她的神情，完全就是一幅惊喜，难过，带着几分激动，可她除了觉得端西洲陌生，她没有一点激动之情。
匆匆间，高成宇从楼下上来，看见她的一瞬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她愕然，不对啊，高成宇此刻不应该是在房间的么
恍惚间，高成宇已经走了过来，道：“怎么，还想自己被齐振司抓走？”，话落，他已经温柔的拉起她的手进了房门，端西洲也紧随其后的进来。
宋斐然淡淡的瞥了一眼进门的端西洲，默不作声的坐下，高成宇也是一同坐在一旁。
“五皇子的安排远比在下的周密，是在下扰了五皇子的计划了”，端西洲进门就对着高成宇道歉，而宋斐然则是一头雾水，这两人搞什么名堂？
高成宇抬抬手，道：“端二皇子的心情可以理解，只是倘若再有如此安排，还请端二皇子提前告知”，话落，他并未看端西洲，而是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宋斐然，眼底似乎有抹不开的担忧。
宋斐然最自是看到高成宇的表现，她用眼神示意高成宇出了何事，但高成宇只是微不可见的摇摇头，道：“还是二皇子说吧”
端西洲明白这句话是高成宇说给他听的，自然也知道要他说什么，可是他现在心里只怕宋斐然会接受不了。
“宋小姐，不，应该称你为西瑶”，端西洲的目光带着几分期盼的看着宋斐然
“二皇子还是称我为宋小姐吧”，她冷冷出声，打断了端西洲的话，她虽然知道真相，但不代表她愿意承认这个身份。
她自看到那封书信起，就知道了为何当初她会对端西洲这个从未谋面的丰都皇子有莫名的信任感，因为那是她的哥哥，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西瑶，虽然一时间你很难接受这件事，可是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此前我已经修书着人快马送回国了，想必父皇此时已经得知此事了”，端西洲的目光期盼中带着激动，找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找到这个妹妹了。
“看来我刚才说的话端二皇子听的不真切啊，那我就再说一次，我乃是宋家长女宋斐然，天启宰相宋元志正是家父”她淡淡的瞥了一眼端西洲，脸上的表情也一如往常的平静。
端西洲用眼神无奈的示意高成宇帮帮他，可是高成宇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对话，并无出声之意，所以端西洲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还得自己来。
“西瑶，无论你相不相信，父皇这么多年来一直再找你，可是始终没有你的消息，若不是这次我来天启，机缘巧合的碰到你，恐怕这一生，我和父皇都不会想到你居然隐在天启的贵门之中”，端西洲心酸的叫了一声西瑶，之后的话说的哽咽。
“二皇子还是别太过早的下定论，毕竟我当了十几年的宋小姐了，万一二皇子找错了人，你的差事恐怕就办砸了”，她看似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实则内心已经波涛汹涌。
她在怕，也在恐慌，她怕这一切真的是只个误会，也怕这一切是事实，这所有的一切都令她害怕。
一边是对她有养育之恩的宋府，待她视如己出的宋丞相，还有一直将她养育成人的宋家祖母。
可另一边是母亲告知她的真相，交代她一定要找回的哥哥，还有父亲。
她难啊，哪一方都是她不能舍下的亲情！
“不会的，不会有错”，端西洲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语气里充满着肯定
宋斐然沉默不语了，她神情复杂的看着端西洲。
此时的这一切似乎都和邓伯临终前的话对上了。
邓伯临终前曾将凌蕊和凌枫支出去，在她耳边耳语告诉她，她的身世有谜，只是这一切都需要她自己去查了，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只怕是邓伯查出了点什么，但又不敢轻易确定，只能含糊的告诉她了。
后来母亲的信中也说明白了，她的身份不是宋府小姐，而是丰都的公主，可是这一切她都是从书信中得知，她有些难以置信。
“你一定是我的妹妹，你的样貌和我记忆中的母亲甚为相似，这天下，再也不可能有与母亲长相相同之人了”，端西洲见她沉默不语，急切的上前两步，却被高成宇用眼神制止了。
端西洲自是明白，高成宇再告诉他，欲速则不达。
端西洲的话让她陷入了沉思，母亲藏身相府，只是为了保全她，可是端西洲的话中提到了她是他的妹妹，可是以她所知，她是在相府出生，而且相府没有一个人对她的身份有过怀疑，这一切似乎不是她知道的那么简单。
她以为相府所有人对母亲闭口不提，只是父亲保护母亲不被人查到的一种方法，可是母亲为什么要在相府？明明已经是丰都的后妃了，为何会突然来到天启？
若她真是丰都君王的孩子，那么母亲应该在来天启之前就怀孕了，那丰都君王为何还会放任怀孕的母亲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似乎一切说得通，但又说不通？
“那你见过母亲吗？”，良久的沉默之后，宋斐然看着端西洲，眼中泛起泪花，轻声问道
她的母亲当初经历了怎样的苦难，才能放下一个孩子，然后用命保全另一个孩子，这样的母爱，她无法质疑。
端西洲见她开口了，欣喜若狂的将头点的飞快道：“母亲是个温柔的女子，她总会唱好听的歌谣，而且母亲一直说会有一个妹妹陪我玩，那时候她的声音温柔，眼里充满暖意，像是阳光般和煦的手掌轻抚我的额头”，他似乎陷在回忆中，目光和语气也不自觉的温柔了起来。
原来母亲这么温柔，若是母亲不曾用命保下她，大概母亲依旧会如端西洲所说，一直在端西洲身边当个温柔的母亲吧。
不自觉的，她的眼中两行清泪留下，母亲到底是怎样的心情保全了两个孩子，她和端西洲都是母亲的孩子，母亲保了他，等于舍弃了端西洲，可若是留在端西洲身边，就等于舍了她，这应该就是身为一个母亲一生中最为难的时刻了吧。
“西瑶，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心急了，哥哥错了，这件事不急，慢慢来，我会慢慢一点点讲给你听的”，端西洲见她流泪，瞬间慌了，失了往常的平静，顿时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往哪放
高成宇也有些慌乱，他何时见过这样的宋斐然，当初她被人绑在南山道观，他去救她之时，也只是看见她的眼中噙着泪水，何曾就这么突然的流泪了。
“斐然，不怕，我在，有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高成宇柔声安慰。
瞬间屋子里的两个大男人都化身温润公子，安慰着流泪的她，一个是视她如命的心上人，一个是跟她血脉相连的亲哥哥。
“我只是有点想念母亲了”，她哽咽了一句，高成宇已经伸手替她拭去泪水，将她的手牢牢握住，想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端西洲听见这句话也有些伤情，这么多年了，他终于找到母亲和妹妹的下落了，可是留下的却只是一个从小没有母爱的妹妹。
他此刻在心中暗暗发誓，这个妹妹他定要用命疼爱，无论如何，他起码感受过母亲的疼爱，可是妹妹流落在外不说，还未曾见过母亲，不知这么多年，受了多少苦。
他此次前来天启就是为了找寻多年前失散的母亲，这其中的原由父皇并未告知他，但是父皇一直在说，母亲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子，是不同于其他世俗女子的。
母亲的失散前的模样他还依稀记得，可是却记得不真切，他只记得母亲最后的一句话。
“洲儿，母亲要去保护一个人，那是个值得母亲用命去保护的人”，这是母亲留给他最后的一句话，后来，说完这句话的母亲就再也没回来。
这么多年他无数次追问过父皇，母亲到底去了哪里？保护了谁？可是父皇却总是一脸愁容，不肯告诉他，只告诉他，要记得母亲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是天下间最疼爱他的母亲。
终于，在端西赫联姻天启临行前，父皇才秘密的告诉他，母亲很有可能在天启，让他去寻找踪迹，并且不确定的告诉他，也许还有个妹妹流落在天启。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本只是对宋家小姐好奇，却意外的查出宋丞相的夫人并不是原配，宋斐然才是原配夫人所生。
他当日就隐约觉得宋斐然的面容有些像谁，可是他却不敢确定，直到他吩咐崇一查查天启各家女眷的时候，才从崇一带回来的消息得到，宋相家有个原配夫人颇为神秘，似乎很少有人知。
他这才留了个心，直到那一日，他潜入皇宫，听到了天启皇帝和高成宇的对话，他这才心急不已一直暗暗守在相府周围，他想要见见这个妹妹。
“西瑶，你能不能叫我声哥哥”，端西洲见她的神思略有平复，这才激动地想要真真切切的告诉自己，这个妹妹他真的找到了
“哥哥”，宋斐然也是略有激动，这是她重生一世以来，受到的最大的情绪波动。
她除了宋家以外，还有一个哥哥，一个与她一母同胞的哥哥，无论是宋家还是端西洲这个哥哥，都是她割舍不下的亲人。
端西洲本只是试探的询问，他原本是不抱希望的，可是猛然听见宋斐然的一声哥哥，他抑制不住的冲上前，一把将宋斐然抱在怀中，也顾不得她的一只手还被高成宇拉着。
可是下一秒，端西洲的喜悦还没降下来，一双大手已经生生的将他们分开，宋斐然更是被扯的离他好远。
“端西洲，你最好控制一下你自己，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让人将你捆起来扔在马厩”，高成宇一脸冷漠的吃味。
就算端西洲是她的哥哥，可是也是个成年的男子，何况他们才刚刚相认，谁知道有没有错，她就这么被端西洲一抱，他恨不得将端西洲踹到门外去，怎么看他都觉得端西洲碍眼了。
宋斐然真是哭笑不得，明明这些事情他都知道，却还是介意端西洲这个哥哥喜不自禁的抱了她一下。
虽然她也被端西洲这猛地一抱惊着了，可是她能理解端西洲的心情，何况这是她的亲哥哥。
可显然，高成宇是不能理解的，不，应该说，高成宇不允许别的男子接近她。
“高成宇，你还是好好担心担心，我会不会将我这个好不容易寻回的宝贝妹妹嫁给你”，端西洲被这么一扯，也有些不悦，他皱着眉攥拳，似乎很是气恼
高成宇满不在乎的瞪了一眼端西洲，道：“本殿下一个不高兴，就将斐然带回去了，有本事你从天启把她带走”
“你.....”，端西洲气的有些说不出话了，心内暗骂高成宇完全是强盗理论
宋斐然看着这二人斗嘴，完全就是两个幼稚孩童一样，她又不是个物品，谁带走，谁不带走，他们谁说了都不算。
她这个正主还在这儿站着呢，这俩人就这么将她忽略了，真是的。
“咳...”，她故意出声引起两人的主意。
“怎么了？怎么了？”，先是端西洲注意到她的轻咳，紧张兮兮的问道
“那齐振司没做什么吧？”，高成宇皱着眉头，也略有紧张的问道。
宋斐然真是哭笑不得，这两人怎么神经这么敏感，她不过是想要转移一下他们两人之间的注意力而已。
“无事”，她轻轻摇头，示意无事，接着朝着窗外的方向用眼神示意道：“楼下的那些护卫从京城一路跟来，倒是隐藏的不错”，话落，她看了端西洲一眼。
“呃，西瑶，哥哥只是怕你这一路上有什么意外，所以才
一直暗中保护你”，端西洲似乎被抓住小辫子一般，有些尴尬。
这些人的确是他的，也是凌蕊当初察觉到的那批高手。
自端西洲知道宋斐然就是他苦苦寻找的妹妹以后，听闻她将出使丰都，索性先忍住认回她的想法，等她到了丰都在说也不迟，只是这一路上，他不放心，所以才在他们启程离京之时先行一步安排好沿途的人手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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