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81、及笄之礼_韶华可倾君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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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81、及笄之礼

  接下里的两日,平静安宁,无论是五皇子府还是丞相府,都没有异常之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今日的丞相府倒是分外忙碌,里里外外都是脚步匆匆的下人,杯碟碗盏一摞摞的往庭院中拿去

  “大小姐,你试试看这件衣服合身吗?”此时的王锦兰捧着一件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对着宋斐然说到

  “王夫人的眼光甚好,多谢夫人挂心”宋斐然客气一礼

  她一清早就被白湘叫起梳妆,就在她梳妆完不多久,王锦兰倒是进了她的院子,说是送来今日要穿的衣服

  今日是她的及笄之礼,从昨日开始,府中的人皆是忙碌。不过王锦兰送衣服这件事倒是让她有些意外,此前她已经知道王锦兰吩咐府中的绣娘替她赶制今日的礼服,只是她没想到,王锦兰会亲自送来

  “今日是大小姐的大日子,我自然是要精心准备的,只是若有不足之处,还请大小姐多多担待”,王锦兰的话说的客气

  “王夫人哪的话,如今你怀着身孕,还要操持我的事情,倒是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身孕这事还得感谢大小姐,若不是元歌姑娘,我这胎稳不稳且两说,大小姐放心,无论以后是影儿还是这孩子,你都是她们的至亲嫡姐,事事以大小姐为长为尊”,王锦兰的话里满是感激

  宋斐然笑笑,拉着王锦兰坐下道:“王夫人见外了,我这当姐姐的,替自己弟弟求个平安,还不是应该的”

  她这声弟弟说的让王锦兰喜笑颜开。当初元歌为王锦兰安胎之时曾回禀过她,王锦兰体质虚浮,许是前几年带着宋影然躲在城郊的原因,光忙着照顾孩子,反而忽略了自己的身子

  加之元歌隐隐把出,王锦兰的胎似乎不像是单胎,更加对王锦兰的身体有所拖累。

  只不过双胎这件事,她没有让元歌告诉王锦兰,而是安顿元歌不要说出去,只当单胎对待就好,免得王锦兰因为心情激动再损了身子,反而起了坏作用

  “大小姐,倘若无事,我先去礼厅安排一番,丫鬟们到底都是些孩子,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我去看一眼”王锦兰将衣服送到,也未多留,而是一心想着安排其他事情

  “夫人有心了,这观礼的人不多,简单些就好,可别累着夫人了”她叮嘱看了王锦兰一句

  王锦兰笑着道了谢,带着丫鬟想着礼厅走去。看着王锦兰走远的背影,她回身进到屋内,颇有些感慨

  她的及笄之礼本不想办的太过招摇,可是王锦兰不允,一定要按规矩来,这及笄之礼的一套的规矩走下来,甚是麻烦。

  可是这也是王锦兰的好意,女子的及笄之礼办的隆重,才能显示出一个女子在府中的地位。就算日后许了人家,也不会被婆家小瞧了去。这是王锦兰在变相的给她撑腰当后盾,无论今日及笄观礼的夫人有谁看中她,光看这个阵势,日后也不会薄待她

  女子及笄之礼共有十七套流程,真真的走流程需得一整日,最后好说歹说,才让王锦兰松了口。只是拜礼和加钗正冠之礼一定要有,为的就是在众人面前显出相府对这个嫡长女的重视

  前世的周氏,口中虽说替她办了笄礼,可是什么都不教她,只说那日加钗就好。她倒也乐的清闲,没有反驳。只是当时她不知周氏的险恶,为的就是在众人面前留下一个不受重视的印象。

  王锦兰倒是与周氏刚刚相反,且在拜礼之时,王锦兰甚至提出将齐夫人的神位奉至堂前这句话。

  这到是让她意外了,王锦兰如今是相府主母,按道理这个拜礼她也是受得的。只是王锦兰和善,还惦记着她母亲的位份。甘愿在当日退居妾位

  就这一件事,王锦兰的形象瞬间在祖母和父亲的心里又高上一层。莫说谁家继室夫人有如此度量,就是正经的世家女子调教出来,也不会对一个已过世的原配夫人有多少尊重

  “小姐,易小姐和成雅郡主来了?”就在她出神间,凌蕊走进里间通报

  怜霜和希儿?来着这样早

  “快请进来”她连忙开口示意凌蕊将人带进来

  她话音刚落下,易怜霜和楚辰希已经踏进了屋内,易怜霜的笑语也随之传来:“不用了,我已经进来了”

  “斐然,还有我,嘻嘻”,楚辰希的性子洒脱,见着进了宋斐然的屋子,直接跑到她身边,看着已经梳妆好的她,不由得惊叹道:”哇,斐然,你也太漂亮了,倾国倾城形容你都不过分”

  楚辰希眼睛都看直了。她笑着拍了一下楚辰希,道:“希儿,你也太会瞎说了”,虽然楚辰希比她大一点,但是这性子跟个孩子一样,加上又生的较小恬美,说楚辰希没有及笄恐怕都有人信

  此时看着楚辰希和易怜霜,同时有些惊愕的表情,她忍不住笑着嗔道:“再看可就跟你们收银子了”

  还是易怜霜回过神,才略有羡慕的说道:“斐然啊,多亏我不是男子,否则今日一见,我是无论如何得将你带回去当夫人的”

  易怜霜倒是难得会有这么跳脱的时刻。倒是惹得楚辰希在一旁狂点头道:“对对对,我也是,不过现在我得先替五哥哥把你看牢了,免得被别人抢了去”

  她好笑的看看二人夸张的姿态。今世得她们二人如此密友,实在是世之所幸。前一世,她不知错过了多少美好

  几人嬉闹了一阵,院外传来赵管家的声音,说是宾客已至,请她出去见礼,今日是她的大日子,这见礼自然应该亲自去的

  易怜霜也不过是为了将发簪送给她,也深知今日她会忙碌,匆匆将发簪交给她,二人就先行去了花园。

  宋斐然跟着赵管家在正厅站定,看着一众来观礼的世家长辈,,她礼数周全的挨个见礼

  众人也有初识她的,纷纷拱手向着宋元志道贺:“宋相好教养,宋小姐好样貌”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她也只是微微一笑,站在一旁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大家闺秀

  直到忽然门外进来一人,所有人都跪拜见礼的时候,她的脸上才真正有了笑意

  高成宇知道今日是她的及笄之礼,也连同楚辰霁赶来祝贺。只是跨进宋府的门厅,就看见她已经在正厅对着前来祝贺的贵客见礼

  “五皇子,侯爷,小女区区之贺,怎得劳动二位贵客前来,下官有失远迎”宋元志倒是先开口对着进门的二人说道

  楚辰希是一早被易家的马车接走的,楚辰霁也知道今日她要去什么地方,便也没有阻拦,只是在她走后,高成宇倒是来了公主府,将他叫上一同来了宋府

  “宋相客气,宋小姐的及笄之礼,本殿下自然是要来观礼的”高成宇也是客气的回了一句

  宋元志是多精明的一个人,当然知道这二人前来是为了什么,此时大庭广众之下,倒也不会有人说闲话,便微微的冲着二人道:“五殿下,侯爷,请恕下官失陪,今日府中人多,下官去看看院中可否安排妥当”

  “宋相忙碌,自去便是”高成宇客气回到

  他如何不知这是宋元志的借口,只是他此时当真的想单独与她待着

  楚辰霁也是微微一点头,对着宋元志一笑,示意无妨

  “斐然,好好招待五皇子和侯爷”宋元志对着她吩咐一句,又对着二人作揖一礼,随即转身出了正厅

  “宋小姐,我替母亲想你带来贺礼,还请收下”楚辰霁看着二人的样子,心中微涩,但是此时他站在此处,倒觉有些不自然,便将身后下人捧着的礼物奉上

  “臣女谢过公主殿下,也谢过侯爷今日相贺之情,请侯爷请移步中厅就坐”她规规矩矩的称呼楚辰霁为侯爷,毕竟高成宇此时在她面前。她也需要给高成宇一个安心

  “宋小姐客气,那我就先进去找找希儿那丫头了”楚辰霁微微一笑,但眼中的失落难掩。侯爷?呵

  宋斐然吩咐人将楚辰霁带下去,看着楚辰霁进了院中,他身边的高成宇倒是先开了口:“其实,你不必如此”

  她懂他的意思。不必如此,不必在他面前刻意与楚辰霁保持疏离

  “你该知道,他自陷其中,伤的何止他一人啊”她转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

  高成宇明白,她是想说,与其让楚辰霁一直陷进去,不如早早断了他的念想。毕竟他虽知无结果,可这样下去,不仅伤了他自己,也会伤了霜儿的心

  此时没了其他人的叨扰,宋斐然领着高成宇向着宋元志的书房走去。毕竟以他的身份,倒也不适合一直坐在外间厅堂。可这府中能去的只有书房了。后院尽是女眷,前院又是一众朝臣,高成宇进去了,倒是更觉得麻烦

  “你今天真的很美,我有点嫉妒今天看见你的人了”高成宇与她走在府中的小道,有些吃味的说了一句

  “那你不是也看见了么”,她好笑的回了一句,这人怎么这么大的醋性

  “那怎能一样,你是我独有的,他们看了我可不高兴”他的话中略带孩子气

  宋斐然发现,后来的高成宇,哪还有最初认识她时的稳重和狡猾。更多的时候,她都觉得高成宇是不是退化成十几岁的孩子了

  “是,五殿下,臣女一会就将脸遮起来,不让外人看”,她只要无奈和哄着他的时候,才会如此语气唤他五殿下

  “又不是貌比无盐,无须遮掩,只是以后你这么美,我怎敢将你放在我的视线以外”他听出来她的调笑之意,当下也是心情大好的回了一句

  “对了,过了今日,你就可以嫁人了吧”,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戏谑的问了一句

  宋斐然只要听到这句话,心中难免有些郁结。嫁人?虽然她清楚高成宇的心意和为人,可她还是无法忘却那段被伤害的记忆

  一旁的高成宇看见宋斐然变了脸色,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小女子,何时才能放下心中的包袱,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迎娶她进门了

  “无妨,我只是想告诉你,自今日起,只要你想嫁人了,只需告诉我一声即可,三书六礼我已备齐”他悄悄握住她的手,继续向前行去,只是口中给了她一句轻语,他声音温润,让她觉得心生暖意

  什么都不需要她说。他也不会强求。

  三书六礼,普通人家的嫁娶之礼,他都已备齐。这是他给她的承诺

  宋斐然只觉握着她手的高成宇分外温暖安心,这是她从未有过的踏实之感

  二人就这么行至宋元志的书房前。宋斐然示意他放开手,对他道:“你先将就的坐在这儿,一会过礼的时候你再出去,我先去看看内院,毕竟今日我不出现,总归不好看,王夫人有身孕,不便招待众多女眷”

  他笑笑道:“无妨,你去就是,一会儿你也无需过来喊我,我在这相府自转转就是”

  若说高成宇的这个皇子身份尊贵。那么在她面前,他就只是个普通的翩翩公子,没有身份的约束,他只是她的倾慕者

  宋斐然点点头,向着内院行去,今日倒也确实需要她招呼众人。王锦兰那儿不方便,今日来客众多,只怕王锦兰也累不下来

  凌蕊和白湘今日全部充当她院中管家的角色。来送礼的快踏破了她院中的门槛。二人得顾着院中的守卫,又得接收各家的贺礼,倒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当下倒也只剩她独自一人向着后院行去,只是她没想到,这后院之中,竟还有一场风波等着她

  她人还未到,就已经听到楚辰希的声音传来:“别以为你姑母是栗妃娘娘,就如此嚣张”

  “是,小女的姑母只是娘娘,比不得郡主的母亲贵为公主”一女子的声音响起,只是那声音里的嘲讽之意难掩

  她不由得面色一沉,楚辰希居然只是气哼的反驳一声

  可楚辰希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听见这样的话,别说出言教训,动手都有可能。只是这对话听起来似乎也不是刚开始的样子,能让楚辰希忍住性子的世家小姐,究竟谁家的?

  她进了后院,只见易怜霜脸上也是微怒,但还是拉着楚辰希站在一侧,而她们对面站着一个清雅俏丽的女子,淡绿色的装束倒也衬的有些动人,明眸皓齿,只是那脸上的不屑之意,拉低了整体美感

  不过这女子她还真认识。

  “栗小姐,今日府中贵客中众多,斐然怠慢了”,她一边走到那女子面前,一边将楚辰希和易怜霜二人挡在身后

  “你是谁?”俏丽女子看着她出现,怔了一下,反问道

  “真是笑话,来人家府里作客,居然连主人家都不认识,看来栗小姐的教养也不过如此嘛”,她还未来的急开口,身后的楚辰希倒是抢先出了声

  她回头,示意楚辰希不要出声,她来解决这件事。现在她倒是有些能理解楚辰霁当日在集丽坊的举动了。他拦在楚辰希面前,阻止楚辰希说话,倒不是护着楚辰希,而是怕楚辰希主动直接冲出去跟人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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