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过年
裴安垂眸看着林沐儿娇嫩嫩的双手，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
他抬头看一看墙，撸起袖子，正待试试看能否直接跳爬上去，就被林沐儿拉住手臂：“你疯了，别胡闹，你可没有贺远之那样的糙皮，若是磕坏哪里，我还心疼呢，你听着我的话，就踩我的手上去，若是快一些，我是不会痛的，顶多留一点灰。”
“快一些，春夏和小月还等着呢。”
裴安拗不过她，测一下距离，手向上伸起，踩住林沐儿手掌的同时，双手便已跳着抓住围墙，努力攀爬上去。
“你瞧，我就说没问题吧。”
林沐儿拍着手掌，抓住裴安垂下的手臂，笨拙地爬上墙。
两人院子偏僻，这道墙翻出去，再翻一道外墙便是大街。
站在街角，望着彼此灰头土脸的模样，林沐儿和裴安“扑哧”一声笑起来。
“夫君从来都是整洁清爽的模样，这还是第一次这样灰头土脸吧？若是老爷瞧见，怕是又要说我带坏你。”
“这副样子，倒是比每日端着要畅快。”
裴安拿手故意在林沐儿脸上抹一道灰，看着她如小花猫一般，笑得更加畅快。
林沐儿也不甘示弱地抹回去，两人一来一往，在街上追逐打斗，笑声洒下一路。
此时家家户户都在过年，街上反倒是最寂静的时候，饶是如此，只单单听着左右墙里头间或传出的欢笑声，或是看看升上夜空的花火，便觉得即便是空荡荡的街，都飘着浓浓的年味，催着两人快速向家中赶去。
春夏和小月坐在院中独自饮酒，菜也只做两样，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说，少爷和少奶奶，有没有在裴府好好过年啊？”小月望着裴府方向，露出几分惆怅的神色。
“哼，能过什么好年，他们两能不被罚就不错了。”春夏道。
“啊？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你来的晚，没几天又跟着分家出来，当然不清楚里头的厉害，我从前可是见多了。”
春夏说着，想到初见林沐儿时的模样，当时她也是瞧不起这位乡下买来的少奶奶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给她一个家，让她明辨是非，将她当成亲姐妹一样的疼惜，若早知道有今日，她就该一开始就对林沐儿好的。
两人想着各自的心事，未免更加惆怅。
小月举起酒杯：“罢了，不想这些，即便只有我们两个，也要好好过年，明日再想法子去见见少爷和少奶奶。”
“嗯，那我们就干这一杯，然后……”
“既然是喝年夜酒，怎么能少我们两个，我们四个在一起，那才是一家人呢。”
一道熟悉而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月与春夏都是一脸的惊喜，同时放下酒杯转头。
看到林沐儿和裴安出现那一刹那，泪水都差点涌出来。
“少奶奶！”
两个丫头奔进林沐儿的怀抱，险些让林沐儿摔倒。
“少奶奶，你们可回来了，我和小月都担心得不行，这一日过的也是没滋没味，好在贺公子安慰我们，让我们心底稍微有些数。”“乖，你家林小娘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林沐儿安抚住两个丫鬟，与她们一同入席。
看着寒碜地两个菜，她“啧啧”摇头：“这可不行啊，过年怎么就吃这些，还有院子里头，怎么灯笼这样暗，一点都不热闹。”
林沐儿将菜端起来，走向厨房：“我去洗个澡，给你们重新做一桌，你们就趁现在把院子好好布置一下。”
“是。”
两个丫鬟没有不依从的，立即照搬。
林沐儿先洗过澡，挽起湿漉漉地发就走进厨房，趁着她忙碌的这空隙，裴安也清清爽爽地沐浴一番，被打肿的手也上药缠了绷带，来厨房帮着林沐儿打下手。
她们这个小家，这才算正式热闹起来。
酒过三巡，贺远之晃进她们的院门，手里还提溜着一个酒瓶子，看起来喝得不轻。
“嘿，我就知道你们要回来过来。”他拿手指着林沐儿和裴安，眸中染着醉色，“我告……告诉你们，这回你们可欠着我一个大人情呢。”
“是是是，我们能好好过年，全仰仗你贺大公子，快过来坐下一同吃菜。”
林沐儿给他添上碗筷，裴安亲自扶着他走进来，怕他磕了碰了。
“你不用在家中守岁吗？”裴安边夺下他的酒瓶边问。
“嗨，守什么岁，我父亲回家就睡了，他一向对过节什么的不感兴趣。”贺远之摆摆手，顺手抄起手边的杯子饮下一口，忽然“咦”一声，“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这样清爽可口，林小娘子，你既然研究出这样的好酒，怎么都不告诉我，这也可以放在沐安斋卖呀。”
“这不是什么酒，这叫果汁，我用苹果榨了汁做出来的。”
“果汁？
贺远之又喝一口：“也不全然是苹果的味道，酸酸甜甜，很是好喝，你怎么做到的？”
“倒是也不难，先将苹果……”
林沐儿话语一顿，瞧着他这醉熏熏的样子，想他明日醒来也全都忘了，便挥挥手道：“罢了，明日我再和你细说，你若是觉得这能卖，我再研究几样，说不定我们还能做出奶茶来呢。”
“奶茶……一听就是好东西。”贺远之嘿嘿一笑，抱着苹果汁不住地喝，偶尔喝到里面果肉时，又是一阵惊讶，仿佛一个找宝贝的三岁孩子一般。
裴安偶尔扯他一下，生怕他磕了碰了，最后见他趴桌睡觉，干脆就把他给背进了屋里头。
酒足饭饱，主仆四人兴致勃勃地抱着烟花出去放，看着一束束花火升空绽放，院门前也是一片的呼喊声。
“真好看！”小月拍着手蹦跳，眸中满是欢喜，小脸红扑扑的，仿佛第一次见到花火一般。
“好看！”林沐儿配合着拍手，与她一同开心蹦跳。
裴安燃放出又一组烟花，坐在门前看着她们主仆三人笑闹，映着璀璨光芒的眸始终追随着林沐儿那道瘦小又充满活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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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一看墙，撸起袖子，正待试试看能否直接跳爬上去，就被林沐儿拉住手臂：“你疯了，别胡闹，你可没有贺远之那样的糙皮，若是磕坏哪里，我还心疼呢，你听着我的话，就踩我的手上去，若是快一些，我是不会痛的，顶多留一点灰。”
“快一些，春夏和小月还等着呢。”
裴安拗不过她，测一下距离，手向上伸起，踩住林沐儿手掌的同时，双手便已跳着抓住围墙，努力攀爬上去。
“你瞧，我就说没问题吧。”
林沐儿拍着手掌，抓住裴安垂下的手臂，笨拙地爬上墙。
两人院子偏僻，这道墙翻出去，再翻一道外墙便是大街。
站在街角，望着彼此灰头土脸的模样，林沐儿和裴安“扑哧”一声笑起来。
“夫君从来都是整洁清爽的模样，这还是第一次这样灰头土脸吧？若是老爷瞧见，怕是又要说我带坏你。”
“这副样子，倒是比每日端着要畅快。”
裴安拿手故意在林沐儿脸上抹一道灰，看着她如小花猫一般，笑得更加畅快。
林沐儿也不甘示弱地抹回去，两人一来一往，在街上追逐打斗，笑声洒下一路。
此时家家户户都在过年，街上反倒是最寂静的时候，饶是如此，只单单听着左右墙里头间或传出的欢笑声，或是看看升上夜空的花火，便觉得即便是空荡荡的街，都飘着浓浓的年味，催着两人快速向家中赶去。
春夏和小月坐在院中独自饮酒，菜也只做两样，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说，少爷和少奶奶，有没有在裴府好好过年啊？”小月望着裴府方向，露出几分惆怅的神色。
“哼，能过什么好年，他们两能不被罚就不错了。”春夏道。
“啊？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你来的晚，没几天又跟着分家出来，当然不清楚里头的厉害，我从前可是见多了。”
春夏说着，想到初见林沐儿时的模样，当时她也是瞧不起这位乡下买来的少奶奶的，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给她一个家，让她明辨是非，将她当成亲姐妹一样的疼惜，若早知道有今日，她就该一开始就对林沐儿好的。
两人想着各自的心事，未免更加惆怅。
小月举起酒杯：“罢了，不想这些，即便只有我们两个，也要好好过年，明日再想法子去见见少爷和少奶奶。”
“嗯，那我们就干这一杯，然后……”
“既然是喝年夜酒，怎么能少我们两个，我们四个在一起，那才是一家人呢。”
一道熟悉而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小月与春夏都是一脸的惊喜，同时放下酒杯转头。
看到林沐儿和裴安出现那一刹那，泪水都差点涌出来。
“少奶奶！”
两个丫头奔进林沐儿的怀抱，险些让林沐儿摔倒。
“少奶奶，你们可回来了，我和小月都担心得不行，这一日过的也是没滋没味，好在贺公子安慰我们，让我们心底稍微有些数。”“乖，你家林小娘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林沐儿安抚住两个丫鬟，与她们一同入席。
看着寒碜地两个菜，她“啧啧”摇头：“这可不行啊，过年怎么就吃这些，还有院子里头，怎么灯笼这样暗，一点都不热闹。”
林沐儿将菜端起来，走向厨房：“我去洗个澡，给你们重新做一桌，你们就趁现在把院子好好布置一下。”
“是。”
两个丫鬟没有不依从的，立即照搬。
林沐儿先洗过澡，挽起湿漉漉地发就走进厨房，趁着她忙碌的这空隙，裴安也清清爽爽地沐浴一番，被打肿的手也上药缠了绷带，来厨房帮着林沐儿打下手。
她们这个小家，这才算正式热闹起来。
酒过三巡，贺远之晃进她们的院门，手里还提溜着一个酒瓶子，看起来喝得不轻。
“嘿，我就知道你们要回来过来。”他拿手指着林沐儿和裴安，眸中染着醉色，“我告……告诉你们，这回你们可欠着我一个大人情呢。”
“是是是，我们能好好过年，全仰仗你贺大公子，快过来坐下一同吃菜。”
林沐儿给他添上碗筷，裴安亲自扶着他走进来，怕他磕了碰了。
“你不用在家中守岁吗？”裴安边夺下他的酒瓶边问。
“嗨，守什么岁，我父亲回家就睡了，他一向对过节什么的不感兴趣。”贺远之摆摆手，顺手抄起手边的杯子饮下一口，忽然“咦”一声，“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这样清爽可口，林小娘子，你既然研究出这样的好酒，怎么都不告诉我，这也可以放在沐安斋卖呀。”
“这不是什么酒，这叫果汁，我用苹果榨了汁做出来的。”
“果汁？
贺远之又喝一口：“也不全然是苹果的味道，酸酸甜甜，很是好喝，你怎么做到的？”
“倒是也不难，先将苹果……”
林沐儿话语一顿，瞧着他这醉熏熏的样子，想他明日醒来也全都忘了，便挥挥手道：“罢了，明日我再和你细说，你若是觉得这能卖，我再研究几样，说不定我们还能做出奶茶来呢。”
“奶茶……一听就是好东西。”贺远之嘿嘿一笑，抱着苹果汁不住地喝，偶尔喝到里面果肉时，又是一阵惊讶，仿佛一个找宝贝的三岁孩子一般。
裴安偶尔扯他一下，生怕他磕了碰了，最后见他趴桌睡觉，干脆就把他给背进了屋里头。
酒足饭饱，主仆四人兴致勃勃地抱着烟花出去放，看着一束束花火升空绽放，院门前也是一片的呼喊声。
“真好看！”小月拍着手蹦跳，眸中满是欢喜，小脸红扑扑的，仿佛第一次见到花火一般。
“好看！”林沐儿配合着拍手，与她一同开心蹦跳。
裴安燃放出又一组烟花，坐在门前看着她们主仆三人笑闹，映着璀璨光芒的眸始终追随着林沐儿那道瘦小又充满活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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