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湘儿一怔，慢慢地转过身，看到司马翟广正骑在踏雁背上向她奔来。湘儿很意外，没想到还能在七里寨再见到他。
司马翟广下马，跑到湘儿面前，拉起湘儿的衣袖，有些激动地说：“湘儿，我，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湘儿看着被司马翟广握着的袖子，脸色微微发红。湘儿慢慢地把衣袖抽出，对司马翟广说：“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尤其，是在这。”
司马翟广上下打量着湘儿，问：“湘儿，这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
湘儿点点头说：“我过得很好。”
司马翟广又四处望了望，轻声地说：“我明明记得村里的人都已经被杀光了，怎么还有这么些人呢？”
即使司马翟广再怎么轻声，湘儿还是听见了：“这些人不是七里寨的村民，”说到这里，湘儿脸上又流露出悲伤。“他们都是从各地而来，为了躲避战乱，流落到七里寨。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战乱的地方，就是世外桃源。”
司马翟广没有说话。但他心里明白，身为大宋领兵之将，既不能安内，也没有能力抗御外敌，在他认为是一种耻辱。这些流落至此的百姓们，不论是眼神还是表情，丝毫看不出离乡之苦。也许就像湘儿说的那样，没有战乱的地方，才是百姓们的家。
湘儿这才想起来问司马翟广：“将军为何到此地？”
司马翟广说：“魏国派兵围困住了司州，司州力薄，难以抵挡魏军。刺史大人特派我去兖州向兖州刺史竺大人求援。”
湘儿睁大眼睛问：“什么？魏国又来攻打我们吗？”虽说湘儿在七里寨中不常出去，但她还是从难民口中听到了一些消息。前几日，听闻皇上派兵讨伐荆州，正是国家内乱之际。今日又从司马翟广的口中听说魏国又南下伐宋，湘儿不免担心起来：“既然魏军来犯，那么将军是不是要率军御敌？”
司马翟广回答说：“那是自然，为将者，自当应该替国家驱逐一切来犯之敌，保护我大宋江山和黎民百姓。”
湘儿低下头，向司马翟广靠近了一点，轻声说：“将军多加小心。”
司马翟广一愣，此时两人的距离太近，司马翟广只感觉脸颊发热，他说不出什么话，只是点点头。
一阵马蹄声传来，司马翟广和湘儿向着那个方向望去，只见范道基骑马而来。范道基停下马，对司马翟广说：“将军还是不要在此逗留了，军务在身，不便延误啊。”司马翟广说：“劳烦参军再等我片刻。”范道基也看出来他在这里显得有些多余，便说：“我去村口等候你。”说完，便调转马头又回到了村口。
司马翟广看着湘儿说：“湘儿，这里太苦了，跟我回洛阳吧。那里还很太平，在那里总比在这要好一些。因为，我也想要见到你。”
湘儿低下头，说：“将军若是想要见到湘儿，以后可以来七里寨看望我。但我不能离开七里寨，这里才是我的家。离开这里，我心里没有一点儿安全感。”
司马翟广沉默了很长时间后，开口说：“那好。等解除司州之围后，我再来这儿找你。”
湘儿点点头。司马翟广转身上马，又看了湘儿一眼，拧过头，双腿一夹马腹，踏雁开始向前飞奔。湘儿看着司马翟广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不要让司马翟广淹没在战争之中。
“李将军，魏国把我们都耍了！我们在荆州牵制住刘义隆近七万大军，以至于没有足够的兵力增援司，青，兖三州。魏军之所以慢吞吞地，是因为我们给他争取了足够的时间。他们之所以围而不攻，就是因为如此。”谢晦气愤地说。
“他奶奶的，魏国这群无信小人。我们已经和拓跋嗣商定好了，等魏军攻占三州，马上来解荆州之围。可按照这个速度，等荆州成为刘义真的囊中之物了，魏军也就攻下三州了。谢大人，仅上一战我们就损失了四千多人，照这样下去，不出几日，荆州肯定是守不住了。与其被杀，还不如开城投降，也许这样刘义真念在我们主动投降的份上，兴许还会饶我们一命。”“万万不可！”谢晦大声说：“现在整个大宋都视我们为敌人，现在开城投降，等于自己去送死。”
“可是，万一刘义真破城，荆州城内几万将士都会没命的。”李木说。
谢晦说：“李将军，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我们在坚持几天，等到魏军攻下三城，就会来解救我们。就算魏军一时半会来不了，城外的宋军也会因连日攻城不下而退兵的。”
李木冷哼了一声。这个谢晦，难道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魏军现在就只是把我们当成是为他拖延时间的棋子，你还真的以为魏军会来解救你吗？就算他们来了，打败魏军，你认为荆州还有你的份吗？
李木说：“谢大人，末将先去城楼上视察防务，先告退。”
谢晦说：“好，军务是大事。那就有劳将军了。”
李木退出去，谢晦又重新端起茶杯，不管烫不烫，也不管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一口气全部喝光。
梁兴一身宋国百姓装扮，身边的卢万，贺拔夫也是同样的百姓打扮。三人向着司州城门方向走去。眼看离守门的宋兵越来越近，贺拔夫心里也越来越不安，他凑到梁兴身边，问：“将军，我们这样行吗。”梁兴此时心中也有些紧张，便说：“我不知道。”
贺拔夫一听这话，心里更没有底了：“将军，既然我们谁都觉得不行，那我们还是回去吧。如果被宋兵发现，死倒是不要紧，但穿成这样死，还不给外人留下笑柄啊。”
梁兴边走边说：“都到这了，我是不回去了。如果你胆小怕被宋兵发现，那你现在就回去。免得带着你正事没办成，麻烦倒是添了一大堆。”
贺拔夫一听这话，马上说：“谁说我贺拔夫怕死了？去就去，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司州城吗，我还不信去不得了。”
梁兴和卢万相视一笑，没有说话。三人径直走向司州城门。
城门处，进出的人不是很多。看到三人，一个宋兵拦住他们，说：“你们是哪里人？来司州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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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翟广下马，跑到湘儿面前，拉起湘儿的衣袖，有些激动地说：“湘儿，我，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湘儿看着被司马翟广握着的袖子，脸色微微发红。湘儿慢慢地把衣袖抽出，对司马翟广说：“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尤其，是在这。”
司马翟广上下打量着湘儿，问：“湘儿，这段时间，你过得怎么样？”
湘儿点点头说：“我过得很好。”
司马翟广又四处望了望，轻声地说：“我明明记得村里的人都已经被杀光了，怎么还有这么些人呢？”
即使司马翟广再怎么轻声，湘儿还是听见了：“这些人不是七里寨的村民，”说到这里，湘儿脸上又流露出悲伤。“他们都是从各地而来，为了躲避战乱，流落到七里寨。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战乱的地方，就是世外桃源。”
司马翟广没有说话。但他心里明白，身为大宋领兵之将，既不能安内，也没有能力抗御外敌，在他认为是一种耻辱。这些流落至此的百姓们，不论是眼神还是表情，丝毫看不出离乡之苦。也许就像湘儿说的那样，没有战乱的地方，才是百姓们的家。
湘儿这才想起来问司马翟广：“将军为何到此地？”
司马翟广说：“魏国派兵围困住了司州，司州力薄，难以抵挡魏军。刺史大人特派我去兖州向兖州刺史竺大人求援。”
湘儿睁大眼睛问：“什么？魏国又来攻打我们吗？”虽说湘儿在七里寨中不常出去，但她还是从难民口中听到了一些消息。前几日，听闻皇上派兵讨伐荆州，正是国家内乱之际。今日又从司马翟广的口中听说魏国又南下伐宋，湘儿不免担心起来：“既然魏军来犯，那么将军是不是要率军御敌？”
司马翟广回答说：“那是自然，为将者，自当应该替国家驱逐一切来犯之敌，保护我大宋江山和黎民百姓。”
湘儿低下头，向司马翟广靠近了一点，轻声说：“将军多加小心。”
司马翟广一愣，此时两人的距离太近，司马翟广只感觉脸颊发热，他说不出什么话，只是点点头。
一阵马蹄声传来，司马翟广和湘儿向着那个方向望去，只见范道基骑马而来。范道基停下马，对司马翟广说：“将军还是不要在此逗留了，军务在身，不便延误啊。”司马翟广说：“劳烦参军再等我片刻。”范道基也看出来他在这里显得有些多余，便说：“我去村口等候你。”说完，便调转马头又回到了村口。
司马翟广看着湘儿说：“湘儿，这里太苦了，跟我回洛阳吧。那里还很太平，在那里总比在这要好一些。因为，我也想要见到你。”
湘儿低下头，说：“将军若是想要见到湘儿，以后可以来七里寨看望我。但我不能离开七里寨，这里才是我的家。离开这里，我心里没有一点儿安全感。”
司马翟广沉默了很长时间后，开口说：“那好。等解除司州之围后，我再来这儿找你。”
湘儿点点头。司马翟广转身上马，又看了湘儿一眼，拧过头，双腿一夹马腹，踏雁开始向前飞奔。湘儿看着司马翟广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不要让司马翟广淹没在战争之中。
“李将军，魏国把我们都耍了！我们在荆州牵制住刘义隆近七万大军，以至于没有足够的兵力增援司，青，兖三州。魏军之所以慢吞吞地，是因为我们给他争取了足够的时间。他们之所以围而不攻，就是因为如此。”谢晦气愤地说。
“他奶奶的，魏国这群无信小人。我们已经和拓跋嗣商定好了，等魏军攻占三州，马上来解荆州之围。可按照这个速度，等荆州成为刘义真的囊中之物了，魏军也就攻下三州了。谢大人，仅上一战我们就损失了四千多人，照这样下去，不出几日，荆州肯定是守不住了。与其被杀，还不如开城投降，也许这样刘义真念在我们主动投降的份上，兴许还会饶我们一命。”“万万不可！”谢晦大声说：“现在整个大宋都视我们为敌人，现在开城投降，等于自己去送死。”
“可是，万一刘义真破城，荆州城内几万将士都会没命的。”李木说。
谢晦说：“李将军，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我们在坚持几天，等到魏军攻下三城，就会来解救我们。就算魏军一时半会来不了，城外的宋军也会因连日攻城不下而退兵的。”
李木冷哼了一声。这个谢晦，难道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魏军现在就只是把我们当成是为他拖延时间的棋子，你还真的以为魏军会来解救你吗？就算他们来了，打败魏军，你认为荆州还有你的份吗？
李木说：“谢大人，末将先去城楼上视察防务，先告退。”
谢晦说：“好，军务是大事。那就有劳将军了。”
李木退出去，谢晦又重新端起茶杯，不管烫不烫，也不管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一口气全部喝光。
梁兴一身宋国百姓装扮，身边的卢万，贺拔夫也是同样的百姓打扮。三人向着司州城门方向走去。眼看离守门的宋兵越来越近，贺拔夫心里也越来越不安，他凑到梁兴身边，问：“将军，我们这样行吗。”梁兴此时心中也有些紧张，便说：“我不知道。”
贺拔夫一听这话，心里更没有底了：“将军，既然我们谁都觉得不行，那我们还是回去吧。如果被宋兵发现，死倒是不要紧，但穿成这样死，还不给外人留下笑柄啊。”
梁兴边走边说：“都到这了，我是不回去了。如果你胆小怕被宋兵发现，那你现在就回去。免得带着你正事没办成，麻烦倒是添了一大堆。”
贺拔夫一听这话，马上说：“谁说我贺拔夫怕死了？去就去，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司州城吗，我还不信去不得了。”
梁兴和卢万相视一笑，没有说话。三人径直走向司州城门。
城门处，进出的人不是很多。看到三人，一个宋兵拦住他们，说：“你们是哪里人？来司州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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