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_穿成师尊文里的病弱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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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第44章

  房间里烛火摇曳,较为昏暗,楚清问稍微眯起眼睛。

  他可以不理会,但还是故意将门打开,笑吟吟地问那弟子“还有什么事吗”

  弟子抬手擦掉脸上的雨珠,缓缓开口“无事。”

  他转身,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确定人走了,楚清问才关上门,走到水前洗漱,意外发现谢叙躺下了。

  房间可能因为太过空旷的原因,光站着不动也十分冷,用灵力护体又很麻烦,楚清问洗漱完就准备躺在床上。

  谢叙睡在外面,楚清问弯着腰想躺进里面,没想到谢叙往里面挪了挪,空出了外面的位置。

  他一怔,倒没多想,缓缓躺了下去。

  被窝是温暖的,不是想象中的冰冷,楚清问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谢叙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早,还换位置。

  他微微侧身,盯着谢叙笔直的背脊,伸手戳了戳“谢谢师弟给我”

  那两个字在口中转了又转,才说出“暖床。”

  四周安静到没一点声音,楚清问还是后悔说出了那两个字。

  少年仿佛笑了一声,很短,紧接着他翻身面对楚清问“睡吧,师兄。”

  在他看来的那一刻,楚清问闭上了眼。

  外面的天色在这一刻彻底黑下来。

  意识越来越模糊,快要进入梦乡时,一声极为响的闷雷将他吓清醒过来。

  楚清问睁开眼,房间里还亮着烛火,身侧温暖无比。

  他侧头一看,对上谢叙柔和的目光,瞬间安心。

  烛火被风吹得实在晃眼,楚清问无法入睡,想去把烛火熄灭。

  谢叙看透他的想法,先他一步起身吹灭烛火。

  房间里陷入一片漆黑,谢叙站在那里,隐约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他缓缓走来,坐在床上,随即躺下。

  耳边的雨声消失不见,代替的是莫名其妙加快的心跳声。

  楚清问身体不禁绷直。

  被子掀起,而后又放平,少年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晚安,师兄。”

  楚清问浑身一个激灵,哑声回复“晚安。”

  他根本没办法睡着,一闭眼就是如鼓般的心跳声,最后随着时间流逝,身体逐渐放松,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凄惨的哭声在寂静的深夜响起,楚清问猛地睁开眼,以为是自己做梦听见的,起身间注意到谢叙没有睡。

  他一怔“小师弟你没睡吗”

  谢叙说“师兄是被那哭声惊醒了吗”

  这么说就不是自己的梦了。

  楚清问“嗯”了一声坐起,快速穿上外衣。

  月光从窗户缝隙透射进来,雨似乎已经停下了,听不见任何动静。

  楚清问刚下床,又听见了悲戚的声音。

  他打开房门,偌大的月亮高挂夜空,地面湿了一片,在银白的月光折射下亮着点点光。

  之前的声音好像是其他弟子房间传出的,但现在没声音了,楚清问也不能确定到底在哪里。

  他踏出房门,身上忽然多了件披风。

  谢叙走到他面前,耐心把扣子扣好。

  楚清问道谢,快速往前走去。

  整个问剑宗十分安静,哭声这么大,他们能听见,其他人应该也可以,可是此刻仿佛除了他们两人外就没人存在了。

  空气中夹杂着潮湿的味道,还有一股有些腻的香味,楚清问顺着这香味找去,听见了低低的啜泣声。

  那声音太过绝望,他很快看到走廊前方地面上,匍匐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离得近了,才发现是一个人,一个没了四肢的人。

  楚清问头皮发麻,快步走过去。

  听见动静,满身都是鲜血的人惊恐地叫着往后退去,哆嗦瑟缩着,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杀了我”。

  听声音是一个不大的少年,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实在没有下手的地方。

  楚清问本来想安抚他别害怕,却下不了手。

  “你别怕,怎么回事是谁把你弄成了这个样子”半晌后,他蹲下身,语气温柔地问。

  少年抬头,楚清问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他并无眼睛,原本应该是双明亮眼眸的地方只有两个血洞,或许是因为在哭的原因,正在往下流着血。

  那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混杂着褐色的血,此刻张开嘴,嘶哑难听的声音从喉咙发出“杀了我,杀了我,求求你,求求你让我死,我不想再被折磨了。”

  楚清问拿出丹药给他喂下,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声说“别怕,别怕,没事了,是谁折磨你成这样”

  他能感觉到少年身上有微弱的灵力,是个修士。

  一个修士被折磨成这样,甚至只想一心求死,楚清问无法想象是谁做的。

  少年尝不出丹药的味道,下意识以为是楚清问听取他的话,要毒死他,吞了下去,语气颤抖地回答“我不知道,那个人戴面具,他把我抓走后,挖了我的眼睛,把我当做炉鼎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猜测应该是这里的”

  他声音越来越低,应该是没力气了,后面的话让人听不清楚。

  楚清问低下头,靠近去听,少年又说出一句吐字不清的话。

  廊下死寂一片,无风也无雨。

  楚清问和谢叙同时察觉到什么,猛地站起身。

  谢叙手握长剑,挡住了飞来的剑。

  下一瞬,另一把蕴含着灵力的长剑跟着飞出。

  来不及了,谢叙瞳孔紧缩,下意识抓住楚清问的肩膀往旁边躲去。

  长剑刺入少年的胸口,鲜血溅了楚清问一身,有些许覆盖在了脸上,粘稠温热感让他不禁睁大了眼。

  少年倒在地上,露出一抹解放的笑,他以为是楚清问杀了自己,留下一句“谢谢”,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楚清问指尖微微颤抖。

  他应该早点想到,这种还没说出凶手,就死了的事情,在小说电视里看到太多次了。

  应当带着人离开的。

  地上的长剑颤动着,楚清问觉得在哪见过,特别是刺入少年体内的那把长剑更加眼熟。

  而后他通过剑柄上刻着的生字,认出并且确定,是问剑宗掌门韩白觉的双剑,这上面的字是当年掌门夫人亲自刻上去的。

  杀人的是问剑宗掌门。

  脚步声响起,一直藏在暗处的人缓缓走出。

  月光下,那张脸正是问剑宗掌门韩白觉。

  楚清问眼眸有些红地盯着他“为什么杀人”

  韩白觉叹了一口气,满脸不忍“我听到动静,便来查看,听见他的哀求,不忍心看他继续痛苦地活下去,所以才这样做。你们两个人不觉得他很可怜吗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只求一死,我听到后实在没办法当做不知道,只能下手。这样是对他最好的解脱。”

  他虽是在笑,那张脸却显得阴森恐怖,说的话也虚假无比。

  韩白觉手指微动,地上的长剑和插在少年胸口的剑飞出,落在他的手上。

  他甩了甩长剑,剑身上的血迹被甩在地上。

  杀了人还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他和小说里写的韩白觉根本就是两人。

  楚清问目光越来越冷。

  “你们一直不动手,最后只能是我来了。”兴许是楚清问的目光太过灼热,韩白觉无奈,再次解释出声,“他这么痛苦,不解脱对他来说太残忍了。我知你们善良,下不去手。”

  说得很对,楚清问差点就信了。

  他冷冰冰地问“我们还在问他折磨他的凶手,掌门就将人杀死了,现在人死了,还怎么查”

  韩白觉短暂沉思后,神色愧疚道“怪我,我只想着怜悯他,忘记了这一事儿。不过此事既然发生在我宗,凶手肯定在我宗门中,你们放心,我会查明真相,给他还有你们两个小辈一个交代。”

  他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说着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什么话都让他说了,何况这也是在他的宗门,他身为掌门,这么说已经很给他们两人面子了。

  楚清问面无表情道“掌门这样做,就不怕我们怀疑你是凶手吗”

  韩白觉本来想走,听到这句话步伐一顿,语气十分柔和道“我真是为他好,你们一直追问,他就要多受一分折磨,如果因为我让他解脱而怀疑我,这也没有办法,怀疑就怀疑吧。”

  谢叙语气寒凉“其他弟子呢”

  这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这里房间那么多,却没有一个弟子,整个宗门上下好似就只有他们三人一样。

  韩白觉双手负背,说“这里的弟子都跟着其他长老下山协助我儿调查山下之事了,我很担心山下镇中人的安全,所以派了很多人。”

  他微微低着头,脸藏于阴影中,让人看不清表情,抬起头时才露出了那应该出现的亲切模样。

  “你们休息吧,这件事我一定会查出真相。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干出如此禽兽之事。”

  只有这个时候,满腔愤怒的他才像是个正常人。

  楚清问垂眸盯着地上的尸体“尸体呢”

  韩白觉说“我会让弟子来处理,你们两个就不用插手了。”

  他说完,大步流星往前走去。

  楚清问还想去那少年尸体前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结果前不久说留下来的弟子出现了,抓着少年的脑袋,要拖着走。

  楚清问皱眉叫住了他“为何这样拖行”

  弟子面无表情反问“人已经死了,不这样我还抱着不成”

  没等楚清问说话,他又说“两位还是回房间吧,这件事我处理就行了。”

  话落像是懒得和楚清问再说什么,直接把尸体抱起走了。

  原地只剩下大片血迹,想起少年哀求杀了他时的痛苦语气,楚清问抿唇。

  “师兄怎么看”一片静默中,谢叙忽然开口。

  “杀人用了双剑,他是知道你会出手阻止,一定要杀这个人,我们阻止不了。”楚清问沉声道,“他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韩白觉很少使用双剑,因为有一把剑是他去世的妻子,他很爱惜那把剑,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使用。

  而今为了杀一个少年,为了帮他解脱,竟然用了两把长剑,特别是杀人之剑就是他妻子的那把长剑,这根本说不通。

  “他要么是凶手,要么就是知道凶手是谁,想给凶手做掩护。”楚清问说,“还有我觉得那个弟子,应该说整个宗门的弟子都不对劲。不说内门弟子,外门弟子呢在南峰的掌门都能听见这里的动静,离这里很近的外门弟子竟然没有任何动静,像是都不存在一样。”

  “师兄说得对。”谢叙说。

  楚清问压低了声音“韩白觉说找凶手,我认为”

  他顿了顿“凶手是找不出了,找的多半是替罪羊。”

  两人重新回到房间,这一次楚清问是真的睡不着,一直睁着眼到天亮。

  无论他想什么,最后都会停在少年死去的场景。

  手被握住,宽大的手掌温热无比,谢叙说“师兄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件事跟你无关,休息一会儿吧。”

  温柔的嗓音渐渐抚平了心里所有混乱,楚清问看看他握着自己的手,低低地“嗯”了一声“谢谢师弟。”

  楚清问睡了两个时辰,期间一直做噩梦,在梦里无论他想带那个少年逃去哪里,最终都会被杀死。

  梦里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够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只是那么多筑基修士中的一个,实在算不了什么。

  楚清问睁眼后便去洗了把脸,他神色苍白,嘴唇干裂,褪去了所有血色,仿佛回到了几月前那般病弱。

  谢叙抬起手,抚平他乱皱的眉后,将他脸上的发丝弄到一边,抿了抿唇。

  楚清问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叹口气说“师弟,我们今日出宗吧。”

  无论怎么样,问剑宗都有鬼,他们两个继续留在这里有点危险。

  等韩白觉对昨天发生的事给出说法后,他们便可以出问剑宗禀告宗门,看宗门如何决定。

  谢叙点头同意。

  楚清问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喝尽后觉得头有些不正常的晕。

  他抬头摸了摸,额头滚烫,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发烧”

  昨天出去还披着披风,不可能冷发烧吧

  谢叙没听过发烧这个词,不解地望向楚清问,见他一直摸自己的额头,像是在确定什么,走过去拿下他的手,然后将自己的额头贴在楚清问的额头上。

  他额头温度有点凉,贴上来的那一瞬间,楚清问轻颤了下,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个举动,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呼吸都忘了。

  直到憋得脸色涨红,楚清问才反应过来,恢复呼吸。

  谢叙离开,站直身体,说“师兄额头确实有点烫,可能是感染了风寒。”

  楚清问觉得这件事要是被别的修士知道,肯定会极为诧异地问“你不是筑基期修士吗还会感染风寒身体还和凡人一样脆弱”

  他也想知道,自己一个修仙之人,为何不像其他人那样身体抗打,而是如此病弱。

  小说里似乎写过这点。

  楚清问幼时家里出事,被人弄得身体特别差,丢在了外面,快要冻死的时候,遇见了白听。

  在白听的努力下,将死的他才活了过来。

  楚清问头是不晕了,脸倒是燥热起来,喝下一杯凉茶,好半天才说“小师弟下次”

  谢叙看过来,眸中笑意丝毫不掩“师兄怎么了”

  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楚清问微微改变了话语“小师弟下次做这种事前和我说一声。”

  谢叙“这种事是哪种事师兄是紧张了还是害羞了”

  楚清问挥挥袖子,知道他又是故意这么说,板着脸道“我不是那种紧张害羞之人。”

  “可师兄前不久还说过,不看我是因为害羞不敢看。”谢叙笑着开口,“现在怎么又改口了”

  楚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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