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晨风吹拂的审判庭(3)_暴风雨中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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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晨风吹拂的审判庭(3)

  八骑棕色军马冲过伦尼的街道。它们越过一条又一条护城河、一座又一座城门、一处又一处集市。

  每个身着绿色军装的骑士都马术娴熟,他们六人拱卫着中央二人,不快一分,不慢一分。中间的二人腰间各佩戴着一柄指挥剑,风格截然相反。一柄从剑柄到剑鞘都华美之极,而另外一柄则毫不起眼。

  他们取道东门,比预定的到达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和他们一样,他们的敌人也在彻夜逃窜,路上他们曾遇到了督政府军的后卫部队,不得不绕道而行。

  首都善良的市民们望着这些士兵,惊慌地让出道路;那些不那么善良的市民没有那么乐意,但也不得不让出道路。

  “天哪。我从没有想过那个自称‘真正的费戈塔人’的弗拉索尔;拉斯塔会跟一群法忒斯人这么亲密地混在一起。”一名不善良的市民驾着马车,用带着调侃的语气道,“如果这次任务能成功,我一定要借此嘲笑他。”

  “要动手吗?”在他身边另外一名不善良的市民问道。

  “哦,不,当然不。你看到了,那家伙还有剑:那可是‘荣誉’,不是我身上这柄破玩意。即便我带着近卫骑士团的‘勇气’,也未必能比他强出多少。他都不敢动手,我们还是算了吧。”第一个市民目送着那一小队骑兵远去,“我们还是按计划行事。”

  他们始终没有出手,只是追随着他们的路线前进。

  棕色军马继续奔驰,冲过了中央广场、越过了繁华的贸易街道,循着上午十点钟的阳光,停在了最高法院的门前。他们翻身下马,在混乱的、停满马车的广场中迈步前行,马夫和马车们纷纷给他们让出路来。

  “那些人是贝齐的人……我们要进去吗?”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马车中,名义上拥有肯格勒最高权力的第一国务秘书望着车外畏畏缩缩地问。

  坐在他身边、有着绿色长发和超乎常人的美艳的女子扶了扶自己的礼帽:“不,还不是时候。再等一等,不要怕。你是著名的雄辩家,对吧?”

  她的眼瞳能融化人心中最坚固的恐惧。蔡斯;布莱顿吞了口口水,抑制住心中泛起的邪念。怪不得面前的女子能做那个“马基雅维里”的情妇……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已经在面前女子的直接控制下。面前这个女子最喜欢利用男人本能的愚蠢来为她服务。

  她们最终也没有出手,只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就这样,第三师的副官,名剑“正义”的主人罗伯特;艾尔中校没有受到任何干扰,静悄悄地推开了最高法庭的大门。

  此时,法庭辩论已经进入了沉闷的拉锯战,双方的法律顾问们正忙着搜刮雄辩术的教材。说“双方”有点不太确切,因为发言的二人都站在控诉席的同一侧。几乎在他们进来的同时,一直用眼角余光瞥着门口的贝齐上将突然站起身来,打断了对面的辩护人。

  “抱歉,法官大人,起诉方要求传唤新的证人。他们晚到了,但总算没有迟到。”

  三名**官交头接耳了一番后,对这个要求表示同意。“请将证人的名字提交法庭。”

  “我的副官,被抢走功劳的人,罗伯特;艾尔中校;在近距离见证了叛军内部决策的杰出宪兵塞恩;康斯坦少校;以及昨晚我们最重要的战俘,臭名昭著的解放骑士,帝国前来洽谈接收儒洛克共和国事宜的密使——弗拉索尔;拉斯塔爵士。我相信,这几位证人足以证明一件罪名。一件不应该被遗忘、也不应该被忽视的罪名。我们不能放过一个罪人,却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陪审团中出现了一阵波涛。相对的,克拉德的眼中闪过了失望,但总算还不是无望。

  但法官们并没有被这种情绪所感染。一名法官提出了问题:“那个……拉斯塔爵士是帝国公民。我想我们需要请名会测谎术的牧师过来吧?毕竟,我们需要得知证人所言的真实性。”

  “还有,你们带着武器上法庭,未免也对法庭太不尊重了吧。请把武器交给一旁的卫兵。”另一名法官补充道。

  “没有这个必要。”出言辩护的不是拉斯塔,反而是罗伯特。“那柄剑身上带着誓言。撒谎是不荣誉的行为,一旦撒谎就不可能再拿起这柄剑,它比测谎术更加可靠。如果他试图以这柄剑突围,我将以我的剑捍卫诸君。”

  “那就这样吧。请起诉方证人入席接受询问。”

  拉斯塔高昂起头,手执着剑走入证人席,罗伯特紧跟在他的后面。解放骑士的表现就像传奇故事里面那些伟大骑士一样无懈可击:或许是他不想在这些南方人面前给自己的祖国和血统丢脸。

  贝齐上将开始了他的询问:“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佛提堡,戈瓦尔元帅的指挥部。”骑士回答。他的手压在剑柄上,剑离鞘三分,金光从那短短的刃上喷涌而出。不知是他的勇气滋养了剑,还是剑鼓起了他的勇气。

  “你在那里做什么?”

  “保卫佛提堡。”

  “不,我是问你是不是在为帝国传送消息。”

  来了,开始了。拉斯塔缓缓地点了点头:“是的。”

  “什么消息?你们打算从被告那里得到什么?”贝齐的问题直指核心。

  “我们希望儒洛克的人民能有权选择自己的道路,为此我们才和戈瓦尔元帅商议。帝国将保证儒洛克共和国人民的自治和自由。”

  从观众席和陪审团席上传来一阵响亮的嘘声。对柯曼君主制的仇视深入人心,公民们听到这些人侈谈自由都感到一阵愤慨。“是戈瓦尔前元帅。”左侧的法官纠正道。但贝齐摇了摇头,表示他对称呼并不介意。

  “那么,你们的期望,就是要从共和国的国土上,将儒洛克分裂出去,划入帝国的国土吗?”

  贝齐的询问技术很巧妙。他的这个是否问题直接引用了叛国罪的条文。他用期望而不用目的,是为了防止拉斯塔搬出条文绕过答案。骑士犹豫了一下,发觉自己没有办法否认这个问题。

  “……是的。”

  “请问被告拒绝这个提案了吗?”

  拉斯塔从牙缝中挤出答案。“……没有。”

  第五次哗然。旁听的市民们开始高喊“叛国罪”,左侧的法官不停地敲着桌子,维纳;贝齐带着微笑享受着自己的初步胜利。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昨晚你在北岸要塞,见到过多少西南军团的士兵?”

  孔提和克拉德的瞳孔猛然收缩。这法忒斯人不满足于目前的胜利,他还要自由军的最高指挥权!

  “我去截击罗伯特的部队了,一个西南军的也没见到。”

  “我的问题完了。谢谢你的合作。那么,诸位法官,我觉得我已经可以提出指控了。戈瓦尔是一个野心家。他妄图通过践踏我们的自由,成为帝国的一名官员!而这些自称是我同伴的军人们呢?他们正在通过玩弄司法来为这个男人开脱!我要指控被告的叛国罪!”

  贝齐的发言锐利无比。整个法庭寂静下来,黯然无声,只能听到悠长的回声。

  “被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背叛我们伟大的国家。而你们也看到了,我身边的人们,甚至在包庇他!克拉德;洛佩斯!孔提;福克斯老师!你们为了在表面维护这支分裂的军队、这个分裂的共和国,已经连公正都可以出卖了吗?如果说他声称自己可以代表儒洛克共和国的民意,那么请告诉我们,儒洛克人在哪里?!你所代言的、受到损害的人们,究竟在哪里?!”

  戏剧性的停顿。人们抓住这个时机思考,决定着自己下一步的行动。陪审团中的法忒斯人本来就站在他这一边,而意美亚人和英特雷人也正在动摇。克拉德略显焦躁地敲击着桌面,皱起眉头,思考着何时用出最后一个杀手锏来挽救自己的状况。

  然后大门猛地被推开,伴随着洪亮的、威严的、充满中气的声音。

  “法官阁下是要找儒洛克人民吗?那么,我——”

  那个男人在这最恰当的空隙中说出了自己的第一句话。

  “代表——”

  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门口。午间灿烂的阳光透过打开的两扇大门射入,那男人就站在这片光芒之中。他相貌堂堂,身着整洁正装矗立在那里,就像一名真正的大政治家一般。

  “儒洛克全体选民的意志。”

  “你是谁?干扰审判是蔑视法庭!”右侧的法官大声斥责道。

  “儒洛克人民的代表,共和国第一国务秘书蔡斯;布莱顿。因为有人要求他所代言的、受到损害的人们出庭,我就来了。这可以看作一个合法的证人传召吧?”

  听到这个身份,全场的人们几乎同时起立,拥挤着、推搡着,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

  第一国务秘书,换成两百五十年后的用语,就是“共和国总统”。儒洛克共和国的民选总统,执掌日常政务的人。

  “我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来到这里,是为了驳斥叛国罪的指控。各位在指责我们以前请切记:儒洛克人并不想离开联邦,但他们拥有离开联邦的自由。我们的宪法规定有叛国罪,但是并没有规定自由加入联邦的各省和共和国没有脱离权。最后的结果如何,或许全部取决于今日的审判结果。”

  莉莉;玛姬在马车中微笑着,透过所操纵的男子之口大声地说道。她的意志投射在他身上,赋予了他勇气和智慧。斗争尚未结束:她会在这里拿回战场上失去的东西——至少是其中一部分。佛提堡的噩梦只是消灭了一部分可能性,而不是全部。

  “拉德茨;戈瓦尔元帅或许已经不受你们这些人的支持,但他仍然是儒洛克政府的元帅和总司令。我将会和我们的总司令站在一起。各位法官和起诉人,请提问吧。他并没有叛国,因为有四分之一的公民仍然支持他;如果你们要证明他叛国,就需要拿出宪法来,证明我们全体叛国。”

  蔡斯迈开大步,走向被告席。他脸上的表情略嫌呆滞,但目光却充满自信,让人不敢逼视。

  法官们低声议论起来,讨论着这个新出现的可能性。宪法。如果要从宪法角度讨论儒洛克人是否有脱离权,就不可能让这些大陪审团成员来决定。宪法是一个严肃的问题,需要法庭进行司法解释,并得到三分之二以上议员的首肯。

  克拉德站起身来,趁热打铁道:“布莱顿阁下说得有道理。叛国罪,只在出现确凿无疑的叛国证据时才能成立。除非我们能证明肯格勒的政府是一个非法政府,我们才能确认他的叛国罪;而宪法并没有写明一个独立的共和国不能脱离联邦单独建立自治政府。我们的宪法只确认了联邦成立的条件,并没有确立联邦解体的条件。我们全体都在这里等待着诸位对‘脱离联邦’这一行动的司法解释。”

  这个挑战摆在眼前,法官们慌乱了,畏缩了。经过十多分钟的讨论后,他们最终得出了一个逃避的结论。

  “鉴于宪法并未记载关于‘脱离联邦’的事宜,今日暂时休庭!我们会在明天重新开庭!”

  全场最后一次大哗。议员们高声叫着,狼狈地试图收拾局面。旁听的市民们也激愤地高喊着,有人支持儒洛克,有人支持法忒斯,一切都混乱不堪。大人物们起身离开,卫兵们分别护卫着起诉人和被告人离开最高法院。

  “你有没有觉得这场审判已经太混乱了?我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要给安妮小姐发讯息吗?”

  “应该还没必要吧。虽然出现了这么多意外事件,但终归还是在掌控范围内。既然连儒洛克人都出现了,今天也要休庭了,还是省着点儿吧。”

  纯金的两名情报员望着这一切,低声交头接耳着。他们最后也没使用那枚通讯浮标。

  “那人才进去二十分钟就休庭了……看来马基雅维里的左右手没让我们失望呢。”

  “那就动手吧?红衣主教大人。希望你的神术没在这次漫长的世界旅行中抛下。”

  “彼此彼此,艾萨克。你那一口袋苹果都放置好了吗?”

  “放心吧,叔叔。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因为在最高法院里面设立有随时可以启动的反魔法结界。再等一等,等到最好的机会。”

  在广场的边缘,一对叔侄低声交谈着。他们距离莉莉的马车并不远。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同那边马车中的神秘女士交谈一下。她似乎掌握着某种难以描述的力量。”杰特略带担忧的道,“那和我们典籍中记载的任何魔法都不同。”

  “我倒有不这么觉得。如果只有那个蔡斯倒是能试试看,但那个女人……我觉得很危险。”

  南方局的临时负责人猛地在这里停住,因为他看到人们已经三三两两地从最高法院中走出。

  先涌出大门的是庞大数量的媒体记者,他们忙着去写通稿。紧接着是那些想要赶回家吃饭的平民,这些人绕开停满马车的广场,去叫了出租马车或者索性步行回家。之后,议员们才三三两两的走出来,赶往自己的马车,然后让马夫们在一片混乱中吆喝着找出道路。

  拉斯塔子爵是被告中第一个走出法院的。他抬起头来,根据太阳的位置判断出现在将近正午。

  罗伯特中校和他的上级们就在不远处低声交谈着。洛佩斯和贝齐两位将军产生了一点争执,但最后好像还是达成了共识。神情还是那么严肃的罗伯特走近被告们,将结论转达给他们。

  “我们会将你、戈瓦尔先生和布莱顿阁下安排在宪兵本部的旅馆。那里是中立派……算了,说这个也没什么意思。总之,各位恐怕要在这里多留几天了。”

  “他还真诚实。如果这家伙不是一个法忒斯人,倒真没准是个好骑士——”

  拉斯塔略带遗憾地想着,望向停车场,问道:“我们的马呢?”

  “哦,那些马已经暂时放在卫戍军的营地了。步行的主力部队和俘虏大概要下午才能赶到,到时候再把它们带回营地好了。三位将军都带了专用护卫车来,喏,在那边。”

  “黑色的那几辆?”

  “对,每辆可以坐四个人,你们三个和我坐一辆,贝齐阁下一辆,洛佩斯阁下一辆。”罗伯特转向刚刚从法院走出来的前元帅,“我们走吧,先生。”

  一行人在将近一个连队的士兵护送下走向停在停车场边缘的马车。马童抱着草料跑来跑去,时不时有些干草落地,马儿们兴奋地在肮脏的地面上寻找着掉落的食物。甚至还有匹马在啃苹果,也不知道是哪个粗心大意没有常识的家伙丢在这里的。

  “难道有个苹果商人在这里跌倒了吗?等一下……苹果?”

  那勾起了骑士的一些回忆。

  “好像当初在帝国大学听最新魔法研讨会的时候听过,是什么法术的触媒来着……”

  正回忆着,他脚下突然一轻,就像踏空一般。地面突然消失了,代之以快速的坠落。

  不,不是坠落,而是……飞翔?

  不,也不是飞翔。所有人都正往天空的方向坠落!向上“坠落”!

  拉斯塔挣扎着,扭动着四肢,试图维持身体的平衡。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了……

  苹果。苹果在飞。

  在无数人的尖叫当中,他敏锐地发现所有的坠落都是由苹果引领着,那些苹果就像坚实的地面吸引着所有的物体。

  他想起来了。就是今年,他听过一个最新魔法的秘密报告。那篇论文的主人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因为看到苹果落下来而发明了一个威力至少在七到八段水准上的强力魔法……

  “启动反魔法阵!”

  不知是谁在大声命令着。议会大楼的底部浮现了巨大的圆形防御法阵,这是用来防御魔法攻击的最后一道绝对防线,几乎所有重要建筑上都有。“反魔法(antimagic)”和“防御魔法(resistmagic)”不同,前者将绝对禁止一切魔法的使用,而后者则只是借助魔法之力对其他魔法进行防御而已。

  绝对没有任何精神力量能在反魔法阵中运转——就算是神降临也不行。

  “不行,范围不够!罗伯特!”

  依稀能听出是贝齐上将的命令。解放骑士警觉起来,急忙在空中蜷成一团。还没等他完成着陆准备,罗伯特的剑已经摩擦着剑鞘。

  “正义”出鞘,直指天空!

  看不见的驱散魔法锥自他的剑锋处发出,笼罩了反魔法阵范围以外所有的苹果。驱散魔法所到之处,重力随即恢复正常,人、马、马车都坠回地面——

  “太晚了!”

  ——从几乎和最高法院一样高的高度!

  拉斯塔闭上眼睛,听着周围的风声和惨叫,等待着那要命的着陆。

  “羽落术(featherfall)!”

  不止一个咒语发动起来。还好,他并没有真的摔到地下。警卫连的几名牧师用了保护魔法,将他们这些重要人物从致命的坠落中抢救了出来;可惜,剩下的一般人就没这么好运了。

  所有的东西几乎同时落到地下。无数的马跌断了骨头,死于非命;那些普通士兵和无辜的马夫也多被波及到。在拉斯塔的面前,就有一名法忒斯士兵左肩着地,正在痛苦的呼号着。

  “别着急救援战友!启动法院护墙魔法,用铁墙保护所有入口!敌人很可能会马上发起袭击,幸存者立刻戒备……”

  一名身着蓝色军服的年轻中校高声命令着,启动了最高法院附近埋藏的工事魔法。但还没等他完成法术,他右手边的一辆马车就在爆炸声中化作碎片。数不清的弹片飞向中校,他惨叫一声,捂着右臂倒了下去。

  “赫尔!”克拉德;洛佩斯见状,几步奔到自己的副官身边,掏出治疗魔杖,替他的伤口止血。

  白色的圣光和黑色的爆风扫过门口停着的马车群。尖利的马嘶覆盖了整个广场,刚从重力逆转中逃得性命的人们四散奔逃,引得尘土飞扬;更多的大小爆炸声自停车场和法院门前传来。

  一时间,视线所及之处尽是黑色的爆风和硝烟。造成爆炸的不光是预先安放好的爆破物,还有隐藏在平民之中的敌人投掷出的手榴弹。

  借助爆炸激起的烟尘掩护,这些人掏出声音巨大的******,用这些压制效果很明显的武器肆意扫射着周围的护卫。法忒斯军和西南军的士兵们一个又一个倒下去,甚至就连拉斯塔也被铅粒扫到了。他低声骂了那些来救他们的特工一句后,抱着脑袋卧倒在地。

  “对方是准备已久的,不要在这里缠斗!护送元帅他们到马车,那里没被之前的魔法波及到!快!绝不要让对手接近,我在这里断后!”

  见到对方攻势之猛烈,罗伯特在一片混乱中对警卫连下令道。他拔剑在手,警惕地盯着四周,催促拉斯塔和戈瓦尔上车。洛佩斯将军背着自己的副官站起身来,右手猛地一挥,一阵突来的大风吹散了所有的硝烟。

  四周一下清晰起来,敌我双方终于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袭击者是些手持炸弹和双管******的灰衣人,他们似乎也没料到掩蔽如此之快就消失,还在继续着自己的攻击。罗伯特毫不犹豫地飞身上去,一剑斩断了其中一人拿着炸弹的手臂;那手臂连炸弹一同掉在地下,他一脚踩下去,踩灭了导火索,又顺手削断了旁边另外一人的******管和扣扳机的手指。

  他正要继续追击,头顶上竟然有一道肉眼可见的阳光直落在他和那些灰衣人中间!

  中校认出这个魔法,惊退两步,避开了那要命的赤日烈焰。但那刺目的阳光还是反射进他的眼眶,使他一时睁不开眼。

  “是阳焰爆!有个很厉害的牧师在这附近,我断后对付他!你们护卫着马车快走,那马车免疫大多数魔法!”

  克拉德点了点头,大声道:“趁现在!大家上车!”

  中将搀着受重伤的赫尔跟贝齐登上了一辆马车,拉斯塔、戈瓦尔和布莱顿上了另外一辆。敌人徒劳地用魔法和冷枪试图留下这些有魔法保护的马车,却只击伤了三名驾车的士兵;立刻有另外几名勇敢的士兵接手了驾驭工作,挫败了他们的阴谋。

  两辆完好的黑色马车在一片混乱中向西绝尘而去,将勇敢的帝国特工们甩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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