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_摄政王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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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暗卫和小李子一同离了庄子,却并未与他同行,她先一步到了王府,入府后便到了书房求见顾晏。此时顾晏已经歇下,墨影正在房门外守夜。

  “夜间归来,可有急事。”墨影抱着剑在书房门口昏昏欲睡,听见脚步声警觉的醒了过来,瞧见是送去庄子上保护徐婉的暗卫以为是那女人出了什么事,暗道棘手。

  “不算急事,只是回府上取药,故而前来请示王爷。”暗卫垂首答话。

  “李侍妾身子不适?”墨影心想这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刚被送走就来卖惨博王爷怜惜。

  “并非如此,主子身子无事。”

  “那是何人需要用药?”

  “是主子在路上救下一对母女,那孩子染了风寒,拖得时日太久乡野寻常草药怕是没了作用,因此才特意回府取药。”暗卫据实以告。

  “王爷近日琐事缠身,好不容易才歇了下来,你不必再去求见,免得扰了王爷休息。直接去柳神医院中求药即可。”顾晏这些日子受累不少,熬得眼中血丝骇人,墨影不愿再惊扰他休息。

  “属下知晓了。”暗卫退下前往柳神医处求药。

  暗室内睡去的顾晏此刻正被梦魇折磨,梦中一开始是红衣娇俏的小姑娘赤着足踏水,笑得惬意,转眼间就成了她环着魏璟的胳膊对着自己冷笑,眼底冰冷。

  小姑娘的脸和徐婉渐渐重叠合为一人,他听见她低声呢喃。“顾晏,是你伤我弃我,害我含恨而终,我要你此生受尽折磨,永失所爱。”

  话音未落她就在光影深处渐渐消失。“回来!”顾晏在梦里留她,声音嘶哑伤悲。

  他突然惊醒,梦中紧攥的双手松开后只剩虚无。

  “徐婉,许挽。到底为什么会如此相像呢?”这场梦让顾晏意识到,仅凭魏璟绝对是养不出这般像徐婉的姑娘的,面容、眼神、小习惯、甚至榻上的风情都与徐婉一般无二,顾晏不信魏璟养得出来。

  顾晏将守在外面的墨影唤了进来,“明日你亲自去一趟扬州,仔细查一查许挽,事无巨细一一报来。”顾晏这时尚未想到许挽和徐婉此时本就是同一个人,眼下不解也只能寄希望于探查许挽身份。

  “属下明白。”墨影应声,暗道这许挽果真是有几分能耐,竟真能勾得素来淡漠的王爷如此在意。

  “李侍妾在去京郊的途中救下一对母女,那孩子染了疾,李侍妾吩咐暗卫回府取药。属下想着王爷刚刚歇下,为免惊扰王爷便自作主张让暗卫前往柳神医院中取药了。”墨影将暗卫前来取药一事悉数禀报。

  “无妨,你启程去扬州前记得吩咐下去,让底下人查查她救的人。”顾晏总觉得许挽的身份不简单,始终对她的事情有几分疑心。

  从庄子上归府取药的暗卫连夜赶回庄子给静兰的孩子用了药,折腾了半夜孩子的体温才降了下来,徐婉也跟着放下心回了自己房中歇下。

  次日一早,两名暗卫早早就候在了房门外,徐婉刚刚起身时这二人听见动静就赶忙入内准备伺候徐婉洗漱。一个端着洗漱用具一个端着衣物倒还有个随身婢女的样子。经过昨夜给静兰孩子看病一事徐婉对这两个侍卫改观不少,也没有初时那般排斥了。

  “你们二人唤什么名字?”徐婉整好里衣走到两个暗卫跟前瞧托盘里的衣裳。

  “奴婢红玉。”年岁稍长些的先回答道。

  “奴婢绿萝。”昨夜去王府取药的姑娘接着答话。

  “哦,你家王爷倒是挺会取名字的。”两个暗卫倒是给起了个适合红袖添香的名字。

  “奴婢们的名字乃是暗卫营中师父起的,并非王爷所取。”绿萝开口解释。

  “我瞧着这衣服不像是我的啊。”徐婉拿起托盘上的裙衫。说话时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

  “奴婢们出府前王爷特地吩咐管家备下两箱衣物,说是主子您到这庄子上也没带多少行装,特意为您准备的。昨个夜里府里派来送东西的小厮就到了,您许是未曾留意。”端着衣物托盘的红玉答话。

  这边徐婉每日闲来无事每日只在庄子里闲逛,那头京城却是有人着了急。

  魏璟暂居的当铺正乌云压顶,这位往日里最是端方不过的太子爷砸了当铺后院大半珍品。

  瓷片碎玉散落一地,跟着的影卫跪在堂前,不敢吭声。

  “孤养你们这群皇族影卫是养废物的吗?不过是要你们看护个弱女子都能中了埋伏,留你们有何用?”魏璟生得是温润如玉的好模样,可发起怒来却也是阎王修罗般骇人。

  此前徐婉被绑,魏璟知晓后便派了数个影卫守在王府周围,本意是看护徐婉。不料他不过离京两日,回来时这群人就跟他说人跟丢了。

  “主子息怒,布下埋伏的摄政王府的暗卫,属下们无能未能应对。只是属下以为既使王府暗卫必然是摄政王不愿我等跟着姑娘这才拦下我们的,姑娘应该无恙。”其中一个影卫跪在瓷片上忍着疼开口。

  “孤自然不会让她有恙,只是你们,我大齐皇室世代培养的影卫竟会中了他顾府暗卫的埋伏,实在是让孤失望!”魏璟数载修身养性,身边人大概忘了这位主儿雷霆一怒有多骇人。

  昔年衡王被亲信背叛,那亲信伪造了他的书信向皇帝投诚自以为能得君王青眼平步青云,结果惹了魏璟震怒,这位太子爷直接把人堵在了金殿上杀了,接着又命人将他拖到宫门口,扒皮鞭尸。

  魏璟的性子说是温润如玉有人信,可说是玉面修罗也无不可。生在皇家,且是中宫嫡长子,他长在人间最是富贵处,权势地位皆在掌中,覆手可得之物自然云淡风轻。时人盛赞其乃浊世佳公子,一是生得芝兰玉树,二是旁人瞧来温文尔雅。

  旁人看来魏璟确实性子温润,可他生在皇家,又是储君,自然不可能是个泥人脾气,只是活得通透,一般的事大都不屑挂心罢了。

  当年衡王一案,是魏璟二十余年头一回在人前震怒,毫不掩饰恨意。

  他恨皇帝,恨他无能却阴险,衡王的死让他想起了自己那活活被丈夫勒死的母后,想起了领兵在外保家卫国却被皇帝一纸圣谕活活坑杀的外祖。

  人说,帝王一怒,伏尸百万。他魏璟不是君王,也没有草菅人命的癖好,可他,要作孽之人血债血偿。

  打从他那父皇死后,魏璟便不曾发过一次火。时隔七年,和顾晏头一次交锋却激起了他的怒气。

  顾晏是魏璟心里过不去的坎。少年意气风发时,谁没有个放在心头的姑娘,不巧的是他们二人瞧上了同一个人。徐婉七岁入宫,魏璟那年十一岁,小姑娘娇弱魏璟明里暗里护了她八年。

  八年宫闱深深,八年娇宠疼爱,到头来,小姑娘春心萌动喜欢的却不是他魏璟。

  八载倾心守护,敌不过那人惊鸿一面。

  顾晏得了魏璟心心念念之人,却不曾善待,魏璟自然记恨。

  徐婉能在旁人身上重活一次,于魏璟来说是一场全新的开始。本以为能势在必得,结果顾晏把人藏了起来,这些个影卫又跟丢了人,魏璟自然震怒。

  “给孤查,将这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寻到。若寻不到人便提头来见!”魏璟揉着眉心下了命令。

  皇族影卫多为死士,身家性命皆付主上。这些人只认王朝正统,也最是忠心,是魏璟最为锋利的刀。

  被魏璟派去看护徐婉的影卫领了命令纷纷退下,魏璟眼下心烦意乱不愿见人又开口让其余暗卫也尽数退下。

  院子里只剩魏璟一人,他沉默许久后抬头望了望天空,低叹一声缓缓低语,“顾晏,我魏璟不及你抱负远大,也无意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自有你这般的英雄来守,而我此生所求不过是携所爱之人平安富足度日罢了。你得天下,我求美人,如此最好,你可莫要与我相争,不然,孤定然让你瞧瞧什么叫悔恨终生。”

  被魏璟念叨的顾晏此时也正在接见暗卫。

  “禀王爷,墨影临行前吩咐属下查的事情有结果了。”暗卫先说了一句,顾晏拿着折子无甚反应。那暗卫瞧了眼顾晏暗暗吸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李侍妾所救之人确是一对孤苦母女,那女子的夫君原是衡王嫡系部队的一位将领,战死沙场后留在家中的孤儿寡母无人依靠被扫地出门,继而辗转流离数载,艰难度日。”

  “衡王?”顾晏语气疑惑,又接着问道,“查到是衡王军中那位将领了吗?”

  “属下无能,尚未有消息。”暗卫恭敬答话。

  “王爷您前些日子吩咐属下们布下埋伏拦了废太子影卫,拦是拦下了,可那些影卫打从那日起就在京中大肆搜寻李侍妾,属下听闻今日废太子已从凌云寺归京,只怕日后会搜到京郊,李侍妾所居的庄子未必瞒得住。”暗卫将魏璟影卫之事一并禀报。

  “不必刻意隐瞒,依他魏璟这动静,就是瞒也瞒不住。你盯着点,什么时候他们查到京郊庄子上了,就去给魏璟递个口信,只说本王的东西容不得旁人染指,让他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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