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匿名_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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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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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年,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这个台词怎么又念错了?!”

  狸花猫被这声音吓得抖了抖耳朵。它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里,一个白皙俊秀的青年懒懒散散地站着。岑年一手插兜,没精打采地揉了揉眼睛:

  “您跟我说了——”他仔细掰着手指回想了一下,诚恳道,“十五次,加上这次就十六次了。”

  “……”

  “可是,”岑年打了个哈欠,眼角泛着泪花,嘟囔道,“王导,我刚刚念的不是挺对的吗?”

  王伟华手中的剧本卷起来,直接敲在他头上:“你有没有脸再回忆一下,你刚刚念的是什么玩意儿?!”

  “‘回眸三生,缘来是你。喜之郎清酒,我在溪深处等你。’”岑年重复了一遍,蹙起眉,“错了吗?”

  旁边的场记姑娘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

  “喜之郎,好一个喜之郎!”王伟华快被气笑了,“岑少爷,你以为你在拍果冻广告吗?!”

  “你自己,剧本上写的什么。”王伟华把剧本里那一句被荧光笔圈起来、标注重点的话怼到岑年眼前。

  岑年凑近,眯起眼睛,仔细一:

  ——‘回眸三生,缘来是你。溪缘朗清酒,我在溪深处等你。’

  岑年恍然大悟:“噢。”

  他向王伟华,认真地发誓:“王导,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次一定念对。”

  王伟华将信将疑地他一眼。

  他了一眼表,指指岑年,威胁道:“最后一次。”

  化妆师跑着上前来给岑年补了个妆,一切准备就绪,开拍。

  镜头集中在一双白皙的手上,指节瘦削分明。这只手松松地握着一个白瓷酒杯,竹叶簌簌落下。

  画面由模糊到清晰,镜头拉远,在铺天盖地的竹叶与蝉鸣声中,隐约能窥见那人嘴角一丝模糊的笑意。那人唇形生的好,面无表情时也带三分笑意。竹叶纷飞间,不清那青年的脸,让人愈发想一探究竟。

  然而,风不作美,一片竹叶翩跹而至、遮住镜头。很快,竹叶被一双手轻轻拂开。

  青年着镜头,一双桃花眼,眼睫盛着树叶缝隙间盈盈的光。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笑意,他缓缓道:

  “回眸三生,缘来是你。”

  说完这句,岑年顿了顿。

  与此同时,王伟华、场记、摄影,所有人的心都揪紧了。所有视线期待而忐忑地集中在岑年身上。

  岑年当然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他另一手在镜头外,比了个‘k’的手势。然后,他思索片刻,着镜头,自信无比地道:

  “喜羊羊清酒,我在溪深处等你。”

  “……”

  王伟华面色铁青。

  旁边姑娘憋笑憋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副导演跑着过来,一个劲儿拍王伟华的背:“王导,您消消气。”

  岑年摸了摸鼻子。

  ……坏事儿了。

  “喜羊羊清酒!”王伟华把剧本摔到地上,大怒,“你在溪深处等我?你他||妈——在青青草原深处等我还差不多!”

  岑年缩了缩脖子。

  过了会儿,他觑着王伟华的脸色,心翼翼道:“其实,喜之郎和喜羊羊都是我童年时代的回忆,我想着,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

  “整整齐齐?!”

  王伟华怒极反笑,他甚至鼓了鼓掌:“岑年,你好样儿的。如果再拍下去,你是不是还要弄出来个‘旺仔清酒’‘健力宝清酒’?!”

  “……”岑年不敢吱声了。

  王伟华抖着手指他:“我你岑年就是成心跟我老头子作对。行,我就如了你的愿——

  “今儿不拍了,收工!”

  王导对大家宣布。

  也不怪王伟华生气,一个简简单单的镜头,一共g了十七次,整整两个时。给这一整只广告预留的时间本就不多,岑年还在这里捣乱,下半场直接没法拍了。

  这广告还有另一个片段,场景在不远处的一个游泳池边,需要比较灿烂的自然光。而此时,别说灿烂的阳光,再过一两个时都要日落了。

  剧组的人三三两两开始收拾,解散。

  助理方莉莉凑上来,疑惑地问:“年哥,你为什么……”

  岑年虽然没什么表演经验,但不至于这么一句台词都记不住啊?

  岑年想了想,正要说什么,这时,岑年的手机响了。他笑了笑,冲方莉莉摆手,往人群外围走。

  与此同时,不远处、原本要成为清酒广告拍摄地点的游泳池旁。

  游泳池旁有块巨大的广告牌,它是近来新挂上的,似乎有颗螺丝松了,上去并不太稳。此时,一阵强风吹过,它在空中晃了晃,然后——

  轰然落地。

  如果这时恰好有人在这边拍戏,毫无防备,必然伤亡惨重。

  ……幸好,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燃哥,《不寄他年》那个本子,熊哥说他不想你接。”

  李阳了手机,犹豫道。

  午后的咖啡厅里没什么人,一个服务生坐在窗边打瞌睡。傅燃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

  “为什么?”傅燃头也没抬,翻过一页剧本,问。

  “因为……他说,岑年可能会主演。岑年你知道吗?”

  李阳不等傅燃回答,就自顾自开始喋喋不休:“就是那个岑家大少爷,传闻说他演技不大好,人品也——”

  傅燃皱起眉。

  李阳意识到傅燃有点不高兴了,讪讪住嘴。

  一时室内安静极了。咖啡机安静地工作着,没几个客人,咖啡厅的侍者时不时往这边来——毕竟,即使傅燃经常来这边,有那么大个明星坐在那里,还是很难让人冷静。

  这咖啡厅就开在一个影视城的边上,对隐私的保护也算好,傅燃又刚好在这附近,于是就同别人约了在这里谈事情。

  两人的位置在一个落地窗旁。李阳想了想,突然想起什么,说:

  “对了,燃哥……燃哥?”

  傅燃却似乎没听到他的声音。他的视线落在窗外的某一个点上。

  他的表情很平静,眼神也并没有传达什么信息,只是简单地落在那里。

  李阳顺着他的眼神去。

  那是个十分好的青年,他头发带点卷儿,样貌很乖巧。他前不久刚好了张照片,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个青年是谁。

  ……果然不能背后说人坏话,这话音刚落,‘岑家大少爷’就出现了。

  岑年拿着手机走到远离人群的树荫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他垂下眼睑笑着,眼神软和地像一片棉花糖,疲倦又温和地对着手机说着什么。

  傅燃沉默着收回视线。

  “燃哥,那个是岑年啊?”

  “嗯。”

  “他跟传闻里不大一样啊。挺温柔有礼貌的。”

  “嗯。”

  “哇,他笑得好甜啊。这是在跟谁讲电话呢,难道是他对象?哦,他长这样,谈恋也正常。”

  “……”

  傅燃敲了敲桌子,温和地道:“李阳,安静一点。”

  李阳有点尴尬地咳了咳,点头。

  傅燃着剧本,好久都没翻页。几分钟后,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漫不经心地往窗外一瞥——

  竟与另一道视线撞个正着。

  ……是岑年。

  此时刚满十八岁的少年眼神干净极了,家伙笑着跟电话里的人说话,向这边投来随意的一眼。

  的确笑得很甜。

  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双浅褐色的眸子显出一点玻璃般的色泽。干净,温和……却又礼貌而疏离。

  岑年着傅燃,像着任何一个陌生人。或者带着那么点惊喜——是普通人在大街上见到电影明星的那种惊喜。那一点喜悦并不多,也不亲昵,保持着礼貌的尺度。

  与曾经岑年傅燃的眼神相去甚远。

  岑年似乎意识到傅燃的注视,朝着这边不经意地抿起唇,笑了笑。他把食中二指并起放在额角,行了个吊儿郎当的美式军礼,算作打招呼。

  这的确是十八岁的岑年,傅燃想。

  他对岑年点了点头作为回礼,然后收回视线,继续着手中的剧本。

  不知怎么的,好半天一个字也没进去。

  “燃哥,这剧本……有什么问题吗?”

  李阳突然问。

  “怎么了?”傅燃眉头动了动。

  李阳指了指剧本的页脚,那里刚刚被傅燃握着,已经……皱的不成样子了。

  大半页纸都折起来,还有一段被撕开,里面的字句也支离破碎到不能了。

  像是一张没有寄出的信,一句没能说出口的话。

  ……再没机会被人知晓了。

  这是个安静的夏日午后,室内的空调开的很低,有点冷。

  傅燃合上了剧本,不再说话。

  他垂下眼睑,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只是在发呆。这时,傅燃的手机响了。

  “喂。”

  “傅燃?我是李延。你记得我之前提过《不寄他年》那个本子吗?刚刚得到消息,投资方指定了主演,要那个岑、岑年来演,”李延气呼呼的说,“你还是别接这部了,有那位少爷,这电影绝对扑。”

  显然,李延也没少听关于岑年的传闻。

  “你确定是他?”傅燃顿了顿,问。

  “对。”李延犹豫了一下,说,“不过,我……或许可以争取一下,换掉他,但我还没见到合心意的孩子。”

  “不用换人。”傅燃平静地说。

  李延以为傅燃是放弃这部戏、不打算出演了,他有点惋惜地说:

  “也行,你别掺和也好。就是可惜了这么个好本子。”

  “不用换人。”傅燃重复了一遍,顿了顿,说:

  “《不寄他年》这部戏,我接了。”

  “……”

  “你脑子坏掉了?”李延难以置信道,“你是清醒的吗?!”

  傅燃温和地笑了笑,说:“当然。”

  他很清醒。

  “你可想好了,这部戏里有吻戏、甚至还有几分钟的床戏。”李延说,“要不,还是换别人吧。我那谁,李若光就挺想上的,他团队还指望能跟岑年卖卖腐。”

  “我不接受。”傅燃眉头皱了皱。

  吻戏,床戏,暧昧……让岑年和别人演?

  这不可能。

  傅燃垂眼向岑年,眼神意味不明。

  与此同时,岑年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无意识地伸手、去够1八01门口的指纹锁。

  傅燃不避不让,眼睁睁着岑年越来越近,然后——

  撞进了他的怀里。

  准确来说,是岑年的额头撞到了傅燃的下颌。

  傅燃还没什么反应,岑年自己先吓了一条。

  他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整个人踉跄地后退两步,手中的电话掉到地上。他慌张地抬起头,向傅燃:

  “抱歉,我那个,新搬来,刚刚不心走错——傅燃前辈?”

  岑年脸上的惊讶渐渐转化成了惊喜。

  他的微表情控制的很好。眉梢一点点上挑的弧度、嘴角扬起的角度,还有那双弯弯的眼睛,其中盛满的浅褐色泉水在见傅燃的那一刻、慢慢地亮了起来。

  慌张,惊喜,赧然。

  岑年仅仅靠一个表情,就把这些感情传达的清清楚楚。

  傅燃没说话。

  岑年踌躇片刻,往前迈了一步,心翼翼地说:

  “前辈,我崇拜了你很久。你的每一部电影和每一个访谈我都仔细地过了,啊,我最喜欢你在《静姐说电影》那个访谈里——”

  “……”

  傅燃的眉头动了动,着岑年的眼神有点变了。

  “你当时真是太帅了,我——”

  “我没有参加过那个访谈。”傅燃想了想,说。

  “啊?”

  岑年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他不知所措地‘唔’了一声。

  气氛一瞬间降到冰点。

  夕阳渐沉,空气里肉眼可见的尴尬几乎要化成了实质。

  傅燃礼貌地笑了笑,眼睑垂下来,掩住一切情绪。他的语气很温和:“没关系,我不介意。”

  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

  如果不是真心喜欢,谁会认真去记谁参加了哪个访谈、拍了哪个电影。

  见岑年垂头丧气的样子,傅燃反倒开始安慰他起来。

  傅燃说:“能被你喜欢,是我的荣幸。记错了一两个访谈而已,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虽然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岑年这根本就不是真粉,只是想借着‘粉丝’的名头跟傅燃套近乎,结果还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岑年很尴尬地‘啊……’了一声。

  “傅燃前辈,真的非常抱歉。”岑年弯下腰,很诚恳地说,“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

  突然,地面上的一个东西响了起来。

  岑年好像直到这时才发现,刚刚那一撞,他的手机被摔到了傅燃的脚边。因为他没来得及挂电话,一直是通话中的状态。而此时屏幕亮起,是对面发来的一个视频。

  岑年脸上的尴尬神色更加明显。

  傅燃甚至可以感觉到,这孩儿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他有点啼笑皆非,弯下腰,拾起手机。

  却没想到,不知是他按到了什么,视频开始自动播放。

  傅燃原本是没打算的——无论怎么说,这都太不礼貌了。但他的眼神在那几秒,无法避免地扫到了屏幕上的内容。

  屏幕上的人,是岑年。

  准确来说,屏幕里的演员是岑年,但真正呈现在观众面前的,却不是岑年。那个人除了跟岑年长着同一张脸之外,别的地方没有任何一处相同。

  屏幕里的人穿着空荡荡的病号服,瘦骨嶙峋、绑着绷带,半垂着眼,阴郁地着镜头。

  然后他慢慢、慢慢地勾起嘴角。

  他的眼球泛着血丝,神经质地瞪着镜头,笑的弧度不大,却很怪异。他的头歪了歪,像是失了神智的疯子。

  一个阴沉到让人几乎毛骨悚然的笑容,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展现在观众眼前。

  明明没有声音,仅仅凭着几秒的画面,却能让人直接感受到那股彻骨的凉意,以及背后轻轻刮过的一阵冷风、不知来自何方的阴沉的视线。

  那种从脊椎处悄无声息窜上来的悚然感,立刻把人带入了某种特殊的情景里。

  十分富有感染力的一个镜头。

  这竟然是个还没正式出道的演员的作品,这实在是……让人吃惊的天赋。

  傅燃却没多问。

  他把手机递给岑年,温和地说:“搬家一天也累了,回到家收拾一下,早点休息。”

  “好的。”岑年接过手机,头埋的很低,“前辈再见。”

  他脸上还是赧然、羞愧的,是个干净的大男孩,与方才镜头里的形象简直是天差地别。

  岑年没多犹豫,拖着行李箱转身走向自己的门口,在指纹锁上按下——

  “抱歉,指纹错误,请重试。”

  岑年皱了皱眉,再次尝试。

  “抱歉,指纹错误,请重试。”

  第三次。

  “抱歉,指纹错误,请重试。”

  “……”

  岑年额头上有点冒汗,声嘟囔道:“不应该啊,刚刚才让他们修过的锁。”

  与此同时,岑年侧耳听着身后的动静。

  背后并没有传来开门的声音,也就是说,傅燃并没有进门。

  如果傅燃不是因为觉得门口信号比较好、或者在等一个快递外卖之类的理由,那么——

  有戏。

  岑年仿佛见一尾大鱼在池塘里摆着尾巴,正围着自己的鱼饵打转。

  只是那大鱼比较有经验,一般的鱼早就上钩了,它还在对着鱼饵将信将疑。

  "喂,我是1八01的住户,请问现在可以来修一下指纹锁吗?门打不开。哦——三个时之内?好的,我就在门口等。"岑年说完,挂了电话。

  “……”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浑身脱力,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他垂着头,显得十分疲惫。

  一副要这么坐着、等着修锁的人来的模样。

  岑年在心里倒计时,五,四,三——

  “岑年,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来我家喝杯茶。”

  甚至没等他数完五声,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岑年背对着傅燃,笑了笑。

  ——大鱼,咬钩了。

  傅燃不是个管闲事的人,他有时甚至冷漠的可以。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傅燃是个实打实的戏痴。

  来,刚刚那段十秒的视频,给他留下了不的印象。

  “坐。”

  傅燃招呼完岑年,走向厨房。

  他家里装饰很简单,整个客厅只有一套沙发、一张餐桌和两张凳子。墙上挂着一幅毛笔字,桌子上摆着几盆多肉植物,两本国家地理杂志摊开放在地面上,除此之外,几乎完全不出生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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