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王道邪道
第455章王道邪道
狗烈以各种方式，把压力满满的给到了家乡的父老乡亲们。
多不是人！
但有意思的是，效果好极了。
接下来的两三天，不断有富豪们从村里、山上、隔壁市、省会，涌向梦城。
动静甚至大到又一次惊动了陈老板。
他专门给韩烈打了电话：“韩总啊，不然你直接开个前期的推介会？我这边现在很有压力啊……”
对别人，韩烈可以一口咬死没时间，对于前岳父，韩烈真不好意思驳他面子。
因为事情实在太小了。
推介会不是路演，不需要拿出真东西，大概介绍一下情况，吹吹牛逼而已。
如果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前岳父，哪有脸享受他给梦园周边提供的配套？
“行，我马上组织。”
韩烈痛快应下，陈老板爽朗的哈哈一笑：“好，哪天开？小招给你空出来，我带班里同学去给你捧场！”
韩烈默默一盘算：“后天吧，后天周六，正好让我员工把相关资料整理好。”
定下了正事，梦城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那群煤老板可真是来回乱窜。
整整两天时间，各大高档酒店的套房爆满，各大商务KTV的公主忙到走路直打晃，各大夜场的酒水销售翻了两番……
魔都那边，吕书璃、越秀、梨子、焦方艳加班加点整理各种资料、准备PPT、讲演稿。
梦城的物业公司，熬夜制作各种展牌，布置会场和梦园中庭。
韩烈原本想躲清闲，但到底被小舅按在那儿，写了一下午的邀请函。
哪怕只有一个对方的名字，再加上自己的签名落款，可是整整二百份请帖，也属实有点要命。
搞得韩烈不得不升级出一个4级的书法技能，咔咔一顿行楷。
经验没花多少，但效果确实拔群。
陈老板收到正式的请柬后，都在那儿啧啧称奇、感慨不已：“男人真的是不磨不成器啊……年轻时就该多摔打，吃点亏！
瞧瞧小韩，以前多普通一个孩子？
当着小姑娘的面挨了一顿毒打，马上觉醒了，一夜成材！
现在不止事业干的好，修身养性方面也有一定功底了，瞧瞧这笔字，得临多少贴！
这就是知耻而后勇的动力啊……”
秘书和司机深以为然，特别严肃的点头，心里打定了主意——回头再教育我家那个小子时，确实得下点死手了……
“……”
多冤啊？那俩倒霉孩子！
……
两天时间稍微忙忙就过去了。
周六上午9点，推介会准时在小招待所主会议厅召开。
200份请柬，来了220个人左右。
有20多位收到请柬但确实有急事大事来不了的，也有50个左右没收到请柬但是找关系蹭进来的。
丝毫不夸张的说，基本把梦城的顶级富豪一网打尽了。
就连周边那些资源型城市的富豪老板，都有不少闻讯而来。
陈老板乐开了花，其中有几位是他都请不到、也不方便直接请的，今天算是有机会挖挖墙角了。
第一个讲话的机会让给了陈老板，准准的三分钟，发言很含蓄。
第二个上台的是商联代表，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话里话外很捧韩烈，认为他将给家乡带来新机会、新思维、新气象、新格局。
四个新评价实在太高。
再之后，矿省信托的副总杨晓勇充当介绍人，简单介绍了一下韩烈本身、即将开展的新合作、信托产品的流程定位以及预计上线日期等等。
“……烈神在魔都私募圈打出了个人的威风，更打出了我们矿省金融人的威风，代表着矿省金融发展的最高水平……”
他是真的敢吹，也会吹。
反正烈哥就是矿省人民的骄傲，不支持他，伱就不配做矿省人！
呼呼啦啦闹到10点，韩烈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走上讲台。
由梨子助理整理，行研部一众大牛合力撰写的金融形势分析报告，那是相当有含金量。
韩烈随手把PPT放在那里，简简单单的提两句，主要还是信马由缰的发挥。
“昨天呢，我和海鑫的李总吃饭，聊了两句脱实向虚的问题。
我跟他讲，你别看我现在赚钱很容易，差不多已经混到了整个私募圈二哥的水平，但其实我只打算做完这波牛市，赚够钱就要重新转回实业。”
台下瞬间爆出一阵喧哗，惊呼声不绝于耳。
狗烈心里浅浅一笑，悠然继续。
“他很不理解。
因为他当初放弃了蒸蒸日上的钢厂，转向了金融投机和行业投资，起初吃到了巨大的红利，能够深刻理解两种模式在赚钱速度上的差距。
我没有跟他解释因为他可能不太能够理解金融的本质。
金融到底是什么？
教材上一般会讲，金融是资金调配的手段和工具。
对，但是不够深刻。
从最宏阔的视角来看金融立在国际竞争利润曲线的最右端，左面是科技，下面是生产。
整条曲线是一个类似微笑的弧形。
我们国家在全球一体化的国际定位中站稳了生产国的位置，正好在曲线最下方，利润微薄，都被左右两端拿走了。
所以很多企业家，包括你们，也包括我，用脚投票，脱实向虚，把钱拿去做金融投机。
这本不是问题。
我有能力，我赚得了这份钱。
但是如果我们以更加深刻的视角去审视金融，那么我们就会发现，金融的世界里有一个绝对霸权，然而金融霸权的路线难以复制。
它是严格锚定在现代社会两大必须资源上面的——
第一个是石油，第二个是粮食。
它具体是怎么锚定上去的，此处不多赘述，只讲结果。
结果很简单：我们的金融资本出不了海，出海必死；
规则是别人的，战场是别人的，重要资源是别人的，甚至最终掀桌子的终极力量也掌握在别人手里，怎么赢？
可是，一旦我把体量做到很大，那么国内根本容纳不下。
用千多亿的资金继续在国内的二级市场里折腾，不和谐，也不讲大局。
再从微观的角度来看待，金融是什么？
是一个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信息差游戏。
经常有股民骂：国内这些金融高手，基金经理全他妈是窝里横！
对，没错。
因为你出去之后，人家可以用各种手段屏蔽你的信息，甚至伙同机构给你假信息，挖坑设陷阱耍流氓。
但在国内，就是我用信息差去降维打击你们。
可是，最重要的问题是：一池塘的小鱼到底能够养活几条大鱼？
能把大鱼养到多大多重？
聪明人心里一定有一杆秤。
所以，当你深刻的理解了金融的本质之后，你就会明白，前面根本没有路。
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们想怎么办，反正对于我而言，这只【成梦一号】极有可能是我的最后一只私募产品。
之后大概率只做自营，把大部分利润拿出来，搞搞实业。
对了，咱们梦城资源丰富、交通便利，我不能排除回来二次创业的可能。”
“嘶……哈！”
下面第二次爆出喧哗，讲真，大家都被韩烈惊到了。
到底是多大的自信，多大的魄力，多大的勇气，才能让一个春风得意的私募经理、操盘高手，在刚刚奔向巅峰的时候，就选择了激流勇退？！
仅仅只是听着，都他妈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大家的反应截然不同，有人喜，用人悲，有人事不关己毫不在意。
但是无一例外的，所有人都对台上的少年产生了深深的敬佩。
此非常人！
卧槽牛哔！
极少有人能够意识到，这狗东西仍然是借机在给大家制造焦虑。
就算意识到了又如何？
人家那视野，那逻辑，那清醒，那决断……根本叫你不服都不行！
接下来，韩烈又换了一个角度吹牛哔。
搞金融嘛，吹点牛哔不寒碜。
“从我第一次在浦发银行开讲座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期间我的所有判断，没有一点落空。
最开始不相信我的人，现在肠子都已经悔青了。
我讲这些不是要自我吹嘘我有多牛逼，而是要告诉大家一个道理——我对市场最敏锐、思路最清晰、操作最犀利的巅峰，几乎已经全部贡献在这一次的牛市里。
两三年之后的我，恐怕很难再贡献出这种级别的表演。
我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决定激流勇退。
那么你们呢？
准备好搭上这最后一班车，用半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将资产翻倍了吗？”
最后这句话一问出来，好多大哥的眼睛都红了。
尤其王奇伟那帮人，又难受又兴奋。
“韩老师真霸气啊……”
“瞧瞧，什么叫做金融领域的天才啊？”
“老嘉找得真失败，最近几天好像有点上头，短线是越折越多了……”
“何止短线？那些什么价值投资不是全趴着的？！”
“草！就他妈银行保险每天慢悠悠的涨，还他妈是韩老师早都提示过的重点行业……”
怨念之深，溢于言表。
此时，反倒是第一个提出退出的王奇伟在安慰他们。
“问题不大，反正咱们投的不多，大不了多凑点搁到韩老师这儿，肯定能赚回来的。”
成胖子瞄瞄左右，压低音量：“我他妈倒是想，可是你没看出来吗？不买梦园的房子，咱们凭什么上韩老师的车啊？！”
聪明人实在太多了。
不，更确切的讲，韩烈原本就没想瞒着人。
激流永退是真是假，现在没人敢确定，但是核心意思很多人都领悟了——哪怕买了梦园的房子，这也是一次性的生意，下次还带不带你们玩儿，再议。
太狂了。
可是矿省的大哥们偏就吃这套。
便宜没好货越贵越值！
于是，韩烈整场都没有提过一句梦园，可是中午的自助餐结束后，大部分人都心照不宣的去了趟梦园。
干嘛？
赶紧去挑一套心仪的房子啊！
梦圆不是第一次开放参观，不过这一次，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集体去看，感觉顿时又不一样了。
“啧啧，这房子的装修，设计得真洋气！”
“金色元素运用的很克制，大气，敞亮，时尚！”
“对对对，看着真舒服！”
“大家住一块儿，以后来往也方便，想简单喝点小酒聊聊天，直接在小区会所开一桌，省心又省事儿啊！”
“嘿，我们家那口子以后不怕打麻将找不到牌搭子了……”
“哎哟，这泳池也忒大了？”
“叔，咋说？定一套？”
“定！多少钱都买了，走，登记去！”
到了售楼处，直接让司机拎下来一麻袋现金，咔嚓往沙发上一扔。
“别跟我扯什么现在售价没定好，我不管你到时候卖多少钱，B座13层那套房子我要了，这是定金，开盘了找我补差价！”
财务室有个新来的小姑娘，眼珠子都吓直了，在别的地方也妹见过这种操作啊……
老汉忽然一咧嘴，露出两颗大金牙：“对了，我姓李，李二喜！”
有了一个人开头玩横的，其他人马上有样学样，到最后把警察、银行、武装押运都给招来了。
——现金太多，不来人真不行了。
幸好这是在梦城，大家都有处理这方面事情的经验。
咔咔一顿登记，少的一百万，多的两三百，仅仅是定金里的现金就收了八千多万。
韩烈听到消息的时候都纳闷。
他们是不是每天都在车里拉着好几百万的现金在城里出溜啊？
离谱！
此时，韩烈刚刚陪陈老板和几位重要人物吃完午餐，在开茶话会。
聊聊经济环境，再聊LC市发展，心照不宣的分分蛋糕，也就那么回事儿。
梦园周边的各种改造，韩烈完全不打算插手。
没必要。
倒是潘大军借机又入股了一个新项目，不是住宅，而是老人民商场的翻新升级。
这玩意儿还有5年的好赚头，回本肯定没问题，韩烈也懒得劝。
等到一大帮人聊完了，前岳父又多留了韩烈一会儿。
经过两次接触，陈老板明显和韩烈亲近很多，一边喝着茶，一边语重心长的聊了两句推心置腹的话。
“小韩啊，你现在还年轻，类似的手段，还是要少用……”
别看梦城这地方小，聪明人可真不少。
韩烈笑着点头，本想应两声含糊过去。
不过忽然想到面前这人是陈妍妃的父亲，恶趣味突然发作，悠然反问。
“踏踏实实的把事情做好，堂堂正正的碾过去，是王道。
使用各种小手段，拉流量、搞宣传、制造焦虑，是邪道。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邪道往往比王道更容易得到胜利？
到底是王道不合时宜了，还是邪道更能有效调动情绪？
我的目标，是做到该做事时好好做事，需要剑走偏锋时不拘手段奋力一搏。
不知道在您眼中，我有没有做到？”
前岳父楞住了：“黑猫白猫？”
“不止。”
韩烈摇头浅笑：“行王道事，不一定马上能够抓到老鼠，总归是要有取舍的。不如您再猜猜——我想脱虚向实，回家乡二次创业，到底是不是真心话？”
前岳父彻底懵了，眼珠子瞪溜圆，心跳加速。
私下里还敢讲这种话，莫非……
韩烈拍拍屁股回魔都了，留给陈妍妃她爸一个巨大的困惑。
老陈一回家，盯着闺女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默不作声的回书房，灌了好几杯浓茶。
当狗烈美滋滋的搂着小受潘腻歪时，老陈难得的失眠了。
陈妍妃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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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烈以各种方式，把压力满满的给到了家乡的父老乡亲们。
多不是人！
但有意思的是，效果好极了。
接下来的两三天，不断有富豪们从村里、山上、隔壁市、省会，涌向梦城。
动静甚至大到又一次惊动了陈老板。
他专门给韩烈打了电话：“韩总啊，不然你直接开个前期的推介会？我这边现在很有压力啊……”
对别人，韩烈可以一口咬死没时间，对于前岳父，韩烈真不好意思驳他面子。
因为事情实在太小了。
推介会不是路演，不需要拿出真东西，大概介绍一下情况，吹吹牛逼而已。
如果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前岳父，哪有脸享受他给梦园周边提供的配套？
“行，我马上组织。”
韩烈痛快应下，陈老板爽朗的哈哈一笑：“好，哪天开？小招给你空出来，我带班里同学去给你捧场！”
韩烈默默一盘算：“后天吧，后天周六，正好让我员工把相关资料整理好。”
定下了正事，梦城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那群煤老板可真是来回乱窜。
整整两天时间，各大高档酒店的套房爆满，各大商务KTV的公主忙到走路直打晃，各大夜场的酒水销售翻了两番……
魔都那边，吕书璃、越秀、梨子、焦方艳加班加点整理各种资料、准备PPT、讲演稿。
梦城的物业公司，熬夜制作各种展牌，布置会场和梦园中庭。
韩烈原本想躲清闲，但到底被小舅按在那儿，写了一下午的邀请函。
哪怕只有一个对方的名字，再加上自己的签名落款，可是整整二百份请帖，也属实有点要命。
搞得韩烈不得不升级出一个4级的书法技能，咔咔一顿行楷。
经验没花多少，但效果确实拔群。
陈老板收到正式的请柬后，都在那儿啧啧称奇、感慨不已：“男人真的是不磨不成器啊……年轻时就该多摔打，吃点亏！
瞧瞧小韩，以前多普通一个孩子？
当着小姑娘的面挨了一顿毒打，马上觉醒了，一夜成材！
现在不止事业干的好，修身养性方面也有一定功底了，瞧瞧这笔字，得临多少贴！
这就是知耻而后勇的动力啊……”
秘书和司机深以为然，特别严肃的点头，心里打定了主意——回头再教育我家那个小子时，确实得下点死手了……
“……”
多冤啊？那俩倒霉孩子！
……
两天时间稍微忙忙就过去了。
周六上午9点，推介会准时在小招待所主会议厅召开。
200份请柬，来了220个人左右。
有20多位收到请柬但确实有急事大事来不了的，也有50个左右没收到请柬但是找关系蹭进来的。
丝毫不夸张的说，基本把梦城的顶级富豪一网打尽了。
就连周边那些资源型城市的富豪老板，都有不少闻讯而来。
陈老板乐开了花，其中有几位是他都请不到、也不方便直接请的，今天算是有机会挖挖墙角了。
第一个讲话的机会让给了陈老板，准准的三分钟，发言很含蓄。
第二个上台的是商联代表，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话里话外很捧韩烈，认为他将给家乡带来新机会、新思维、新气象、新格局。
四个新评价实在太高。
再之后，矿省信托的副总杨晓勇充当介绍人，简单介绍了一下韩烈本身、即将开展的新合作、信托产品的流程定位以及预计上线日期等等。
“……烈神在魔都私募圈打出了个人的威风，更打出了我们矿省金融人的威风，代表着矿省金融发展的最高水平……”
他是真的敢吹，也会吹。
反正烈哥就是矿省人民的骄傲，不支持他，伱就不配做矿省人！
呼呼啦啦闹到10点，韩烈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走上讲台。
由梨子助理整理，行研部一众大牛合力撰写的金融形势分析报告，那是相当有含金量。
韩烈随手把PPT放在那里，简简单单的提两句，主要还是信马由缰的发挥。
“昨天呢，我和海鑫的李总吃饭，聊了两句脱实向虚的问题。
我跟他讲，你别看我现在赚钱很容易，差不多已经混到了整个私募圈二哥的水平，但其实我只打算做完这波牛市，赚够钱就要重新转回实业。”
台下瞬间爆出一阵喧哗，惊呼声不绝于耳。
狗烈心里浅浅一笑，悠然继续。
“他很不理解。
因为他当初放弃了蒸蒸日上的钢厂，转向了金融投机和行业投资，起初吃到了巨大的红利，能够深刻理解两种模式在赚钱速度上的差距。
我没有跟他解释因为他可能不太能够理解金融的本质。
金融到底是什么？
教材上一般会讲，金融是资金调配的手段和工具。
对，但是不够深刻。
从最宏阔的视角来看金融立在国际竞争利润曲线的最右端，左面是科技，下面是生产。
整条曲线是一个类似微笑的弧形。
我们国家在全球一体化的国际定位中站稳了生产国的位置，正好在曲线最下方，利润微薄，都被左右两端拿走了。
所以很多企业家，包括你们，也包括我，用脚投票，脱实向虚，把钱拿去做金融投机。
这本不是问题。
我有能力，我赚得了这份钱。
但是如果我们以更加深刻的视角去审视金融，那么我们就会发现，金融的世界里有一个绝对霸权，然而金融霸权的路线难以复制。
它是严格锚定在现代社会两大必须资源上面的——
第一个是石油，第二个是粮食。
它具体是怎么锚定上去的，此处不多赘述，只讲结果。
结果很简单：我们的金融资本出不了海，出海必死；
规则是别人的，战场是别人的，重要资源是别人的，甚至最终掀桌子的终极力量也掌握在别人手里，怎么赢？
可是，一旦我把体量做到很大，那么国内根本容纳不下。
用千多亿的资金继续在国内的二级市场里折腾，不和谐，也不讲大局。
再从微观的角度来看待，金融是什么？
是一个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信息差游戏。
经常有股民骂：国内这些金融高手，基金经理全他妈是窝里横！
对，没错。
因为你出去之后，人家可以用各种手段屏蔽你的信息，甚至伙同机构给你假信息，挖坑设陷阱耍流氓。
但在国内，就是我用信息差去降维打击你们。
可是，最重要的问题是：一池塘的小鱼到底能够养活几条大鱼？
能把大鱼养到多大多重？
聪明人心里一定有一杆秤。
所以，当你深刻的理解了金融的本质之后，你就会明白，前面根本没有路。
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们想怎么办，反正对于我而言，这只【成梦一号】极有可能是我的最后一只私募产品。
之后大概率只做自营，把大部分利润拿出来，搞搞实业。
对了，咱们梦城资源丰富、交通便利，我不能排除回来二次创业的可能。”
“嘶……哈！”
下面第二次爆出喧哗，讲真，大家都被韩烈惊到了。
到底是多大的自信，多大的魄力，多大的勇气，才能让一个春风得意的私募经理、操盘高手，在刚刚奔向巅峰的时候，就选择了激流勇退？！
仅仅只是听着，都他妈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大家的反应截然不同，有人喜，用人悲，有人事不关己毫不在意。
但是无一例外的，所有人都对台上的少年产生了深深的敬佩。
此非常人！
卧槽牛哔！
极少有人能够意识到，这狗东西仍然是借机在给大家制造焦虑。
就算意识到了又如何？
人家那视野，那逻辑，那清醒，那决断……根本叫你不服都不行！
接下来，韩烈又换了一个角度吹牛哔。
搞金融嘛，吹点牛哔不寒碜。
“从我第一次在浦发银行开讲座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期间我的所有判断，没有一点落空。
最开始不相信我的人，现在肠子都已经悔青了。
我讲这些不是要自我吹嘘我有多牛逼，而是要告诉大家一个道理——我对市场最敏锐、思路最清晰、操作最犀利的巅峰，几乎已经全部贡献在这一次的牛市里。
两三年之后的我，恐怕很难再贡献出这种级别的表演。
我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决定激流勇退。
那么你们呢？
准备好搭上这最后一班车，用半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将资产翻倍了吗？”
最后这句话一问出来，好多大哥的眼睛都红了。
尤其王奇伟那帮人，又难受又兴奋。
“韩老师真霸气啊……”
“瞧瞧，什么叫做金融领域的天才啊？”
“老嘉找得真失败，最近几天好像有点上头，短线是越折越多了……”
“何止短线？那些什么价值投资不是全趴着的？！”
“草！就他妈银行保险每天慢悠悠的涨，还他妈是韩老师早都提示过的重点行业……”
怨念之深，溢于言表。
此时，反倒是第一个提出退出的王奇伟在安慰他们。
“问题不大，反正咱们投的不多，大不了多凑点搁到韩老师这儿，肯定能赚回来的。”
成胖子瞄瞄左右，压低音量：“我他妈倒是想，可是你没看出来吗？不买梦园的房子，咱们凭什么上韩老师的车啊？！”
聪明人实在太多了。
不，更确切的讲，韩烈原本就没想瞒着人。
激流永退是真是假，现在没人敢确定，但是核心意思很多人都领悟了——哪怕买了梦园的房子，这也是一次性的生意，下次还带不带你们玩儿，再议。
太狂了。
可是矿省的大哥们偏就吃这套。
便宜没好货越贵越值！
于是，韩烈整场都没有提过一句梦园，可是中午的自助餐结束后，大部分人都心照不宣的去了趟梦园。
干嘛？
赶紧去挑一套心仪的房子啊！
梦圆不是第一次开放参观，不过这一次，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集体去看，感觉顿时又不一样了。
“啧啧，这房子的装修，设计得真洋气！”
“金色元素运用的很克制，大气，敞亮，时尚！”
“对对对，看着真舒服！”
“大家住一块儿，以后来往也方便，想简单喝点小酒聊聊天，直接在小区会所开一桌，省心又省事儿啊！”
“嘿，我们家那口子以后不怕打麻将找不到牌搭子了……”
“哎哟，这泳池也忒大了？”
“叔，咋说？定一套？”
“定！多少钱都买了，走，登记去！”
到了售楼处，直接让司机拎下来一麻袋现金，咔嚓往沙发上一扔。
“别跟我扯什么现在售价没定好，我不管你到时候卖多少钱，B座13层那套房子我要了，这是定金，开盘了找我补差价！”
财务室有个新来的小姑娘，眼珠子都吓直了，在别的地方也妹见过这种操作啊……
老汉忽然一咧嘴，露出两颗大金牙：“对了，我姓李，李二喜！”
有了一个人开头玩横的，其他人马上有样学样，到最后把警察、银行、武装押运都给招来了。
——现金太多，不来人真不行了。
幸好这是在梦城，大家都有处理这方面事情的经验。
咔咔一顿登记，少的一百万，多的两三百，仅仅是定金里的现金就收了八千多万。
韩烈听到消息的时候都纳闷。
他们是不是每天都在车里拉着好几百万的现金在城里出溜啊？
离谱！
此时，韩烈刚刚陪陈老板和几位重要人物吃完午餐，在开茶话会。
聊聊经济环境，再聊LC市发展，心照不宣的分分蛋糕，也就那么回事儿。
梦园周边的各种改造，韩烈完全不打算插手。
没必要。
倒是潘大军借机又入股了一个新项目，不是住宅，而是老人民商场的翻新升级。
这玩意儿还有5年的好赚头，回本肯定没问题，韩烈也懒得劝。
等到一大帮人聊完了，前岳父又多留了韩烈一会儿。
经过两次接触，陈老板明显和韩烈亲近很多，一边喝着茶，一边语重心长的聊了两句推心置腹的话。
“小韩啊，你现在还年轻，类似的手段，还是要少用……”
别看梦城这地方小，聪明人可真不少。
韩烈笑着点头，本想应两声含糊过去。
不过忽然想到面前这人是陈妍妃的父亲，恶趣味突然发作，悠然反问。
“踏踏实实的把事情做好，堂堂正正的碾过去，是王道。
使用各种小手段，拉流量、搞宣传、制造焦虑，是邪道。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邪道往往比王道更容易得到胜利？
到底是王道不合时宜了，还是邪道更能有效调动情绪？
我的目标，是做到该做事时好好做事，需要剑走偏锋时不拘手段奋力一搏。
不知道在您眼中，我有没有做到？”
前岳父楞住了：“黑猫白猫？”
“不止。”
韩烈摇头浅笑：“行王道事，不一定马上能够抓到老鼠，总归是要有取舍的。不如您再猜猜——我想脱虚向实，回家乡二次创业，到底是不是真心话？”
前岳父彻底懵了，眼珠子瞪溜圆，心跳加速。
私下里还敢讲这种话，莫非……
韩烈拍拍屁股回魔都了，留给陈妍妃她爸一个巨大的困惑。
老陈一回家，盯着闺女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默不作声的回书房，灌了好几杯浓茶。
当狗烈美滋滋的搂着小受潘腻歪时，老陈难得的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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